經早於屠蘇試著出手修補這片零碎的天空,並已經受傷。
屠蘇眼中露出掙扎之色,而後沉聲道:“但既然我在此處,就必須試一試!”
“試一試?”那長老忽然搖頭苦笑道,“你這些年被俗事糾纏,道心難道真的已經遲鈍了麼?或者說你也如同那臨江仙一般過於高估自己的力量?你我修為彷彿,我全力試著修補卻遭受重創,你難道還能成功不成?”
屠蘇聞言,眼神陡然灰暗下來,他心中深深嘆了口氣知道對方說的才是正確的,但是他還是嘆道:“在這裡我就代表著宗門,就算不成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那長老聽了搖頭嘆息,忽然說道:“可惜事發突然,南宗杜康也離開了,如果他在,以其神識強度恐怕能早早發現危險,就不至於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猶在感慨,一旁正要飛蛾撲火的屠院長卻是勐然身子一頓!
他僵立在船上,心頭劃過一道閃光,他立即開口問道:“我記得杜康離開之前曾經傳書將南宗一個長老請來主持大局,你可還記得?”
“我……還記得,是有這回事。”
“那,你可還記得那向臨江趕來的南宗長老是誰?”
“……嘶!我記得似乎是……蘇檢蘇聖用?”
“沒錯!就是他,我記得他距離臨江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按照道理算今天應該差不多到了。”
屠蘇說完,若有所覺向安和橋方向望去,目光電閃,或許是巧合也或許是心生感應,他的眼神幾乎是瞬間就定在了安和橋上的某處。
灰原揹負首山劍,整個人籠罩在灰袍中,他仰慕地聽完師叔的那句不算嘲諷的嘲諷,便見南宗蘇檢拉開了兜帽,露出一張青年模樣的面容,他的臉龐有些許稜角,面板白皙,頭髮烏黑明亮,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並未對眼前恐怖有一絲一毫的擔心。如果說人們看到他的第一眼會覺得這人很英俊,那麼接下來再次能接收到的資訊就只有兩個字,那就是……自信。
蘇檢平靜地看著洶湧澎湃的大河,雙臂從袍中露出,他不是個習慣使劍的人,所以雙手空空蕩蕩,這雙手曇花一般出現又消失,在短暫的時間裡他只做了一個動作,雙手掌心向下用力憑空一按。
沒有任何預兆的,一片迷濛猶如螢火的細碎光點從空氣中出現,緩緩飄落。
同時那隱約的吼叫聲勐然消失,那不斷上浮的定海神物彷彿被天神用錘子狠狠砸了一下,通體震顫了一下,便轟然下沉,幾個唿吸間便沉入河面,繼續下潛直到消失了蹤影。
寂靜。
整片天地再一次陷入寂靜之中,因為在此物沉入河底後,滄浪河從一個暴怒的巨人忽然成了沉睡的美人,一切的怒濤都消失了,只有一片詭異的平靜,和些許流動的波紋,天空也恢復如初,那陰雲更加慢慢地淡去,整片天空都從陰沉嚮明朗轉移。
蘇檢平靜地掃視大河一眼,重新將帽子戴好,輕輕對灰原說:“好了,繼續看戲吧。”
他能這樣平靜,但是其他人卻無法做到,修為低微的只會覺得這變化十分突兀,完全摸不清頭緒,對於大部分人而言,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在目睹著什麼,根本不知道他們差點就親一場大變故的發生,更加不知道的是他們在懵懂無知中從鬼門關轉回陽間。
但於那些三境而言,他們的心無法平靜,上一刻還被那種未知的恐怖折磨著心靈,這一刻一切就消失了。只有天地間殘存的力量痕跡在清晰地提醒他們,就在剛才,有一位頂尖修行者出手,輕描淡寫一般將這變故鎮壓了下去。
而能於無聲中將定海神物放回原位的,不可能是三境,只有四境等階的大修行者才能做到。
而且,那定然是一位所修之術偏向道法的厲害人物。
先前那等變故只有四境能如此輕易地解決,假如武當歸或者臨江仙狀態完好,也依舊是完全可以不費太大的力氣將那危急扼殺在前,但當危險到來的時候,武當歸已經不知生死,而臨江仙則幾乎將力量耗盡。
屠蘇默默將符劍歸鞘,微閉雙目,神識散處在空中游蕩,片刻後開口道:“果然是他。”
”既然他來了,那麼也就可以放心了。“
屠蘇冷笑道:“放心?這事情能放心,但是接下來我們就要頭痛了,南宗竟然真得將這一位最年輕的四境宗師派了過來,這下子我們可就不好過了,等下結束,立即傳信回宗門請一位四境長老過來,要儘快,否則等蘇聖用佔了先機到時候我們就要陷入劣勢了!”
“這麼急?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