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去,若是遇上心情不好,可能還要加上幾分利息。這倒不是她斤斤計較,只是神族生來壽命太長,總要尋些樂趣打發,而且用她二哥葉軼風的話來說,誰能讓她惦記著想要報復的,也是那人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面前的這位姑娘看上去應該是哪家小姐的貼身丫鬟兼保鏢,但是態度委實不算好,思及此,落瑤反而放平了心態,輕吸了口氣,瞥了一眼路邊的豪華馬車,露出一個招牌笑,問:“哦?請問你們小姐在何處?”
丫鬟被落瑤燦爛的笑容晃得滯了滯,隨後馬上恢復了方才的冷淡,指了指身後的馬車,這次連話都不願意說了。
這丫鬟都是如此傲慢,看來主人更加不好相處,落瑤皺了皺眉,誰見過有到了家門口不進去,反而被人拉到車上去談話的?
落瑤努力在腦中思考是否認識哪家的小姐,可是除了章仇念彤,就是來店鋪做衣服的幾戶人家,她們的丫鬟落瑤都認識,而且一般不會親自過來,都是叫管事的過來,即使來了,也是客客氣氣的,就連段詢的心腹阿灼或者掌事丫頭百合過來,都是溫和有禮笑臉相待,像面前這麼個沒禮貌的,落瑤還是頭一次遇到。
落瑤雖然心裡不痛快到極點,面紗依然不動聲色,走向那紅色的馬車,她心裡冷笑著,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派頭。
尚未靠近,就聞到一股女兒家的脂粉香味,落瑤不用仔細分辨也知道,這是胭脂鋪“添香居”的新品“妒幽”,這種香粉整個傾玉城就五盒,頂級的貨,價值萬貫。這個店的老闆非常會做生意,這“妒幽”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還要看客人的身份地位,彷彿能買到“添香居”的頂級的香粉就是擁有傾玉城無尚尊貴的身份象徵。至於東西怎樣落瑤不知道,但是物以稀為貴,有頭有臉的人都喜歡這樣的噱頭。
落瑤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前段日子剛去店裡看過,她在凡間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收藏不同的香粉,一眼相中了這盒“妒幽”,想訂一盒卻被告知都有人預定了。
落瑤後來想到了段詢,想請他幫忙問問有沒有人想轉讓的,段詢當時正好在家裡寫字,聽說了落瑤要這盒香粉,二話不說居然從他房裡拿了一個精緻的盒子出來,落瑤不用看也知道,正是“妒幽”。
落瑤不好意思白拿他的東西,可實在喜歡的緊,問這是準備送誰的,她買其他的東西代替,段詢笑笑不說話,說了句“給你就拿著吧。”然後繼續旁若無人地潛心寫字。
落瑤覺得直接給他錢顯得自己太較真,又不好直接拿東西走人,思來想去,決定給侯爺當一會兒書童陪他練會字就當禮尚往來,於是站旁邊給段詢研墨。
段詢認真起來兩耳不聞窗外事,等寫完整整兩首詞,見她不走,才驚訝地問:“還有什麼事?”
落瑤看了看他,有點吞吞吐吐地說道:“侯爺是給自己用的嗎?那我怎可讓你割愛。”
段詢半晌才反應過來落瑤說的是那盒香粉,臉色倏地變紅,轉而又變白,落瑤正擔心他是不是病了,段詢終是無語地撫了撫額頭,說道:“我不用這些的……添香居每次有這樣的稀罕貨,我都會讓他們給我留一份,以備不時之需,你放心拿去用吧。”
落瑤撓了撓頭,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什麼是“不時之需”。
段詢看她不懂裝懂欲語還休的樣子,嘆了口氣:“我這個位置,雖然看著高高在上,有時也需要打點打點,身在這濁世,豈會真如白蓮不染泥?”
落瑤正在回憶著這個香味,旁邊的丫鬟已經不耐煩,說道:“陸小姐,您是準備在這繼續吹風呢,還是讓我們小姐下車來見你?”
落瑤不理她,故意把聲音拔高了一些,對著那頂轎子說道:“席玫小姐特地過來,不是隻為了讓我在這裡吹風吧?”
車簾挑開,露出一張妝容無比雍容精緻的臉。落瑤猜的沒錯,是席玫,傾玉城四公子之一的玫霜公子。
丫鬟小跑過去,虛扶著她下馬車。
席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陸小姐眼力不錯,能認出我來。”
其實落瑤在聞到“妒幽”的時候就已經猜出她的身份了,傾玉城的女子中,席玫這樣要強的人,不管為了自己的喜好還是面子,都會去訂一盒,哪怕放著不用也好,這是象徵她高貴身份的一種手段而已。
況且,落瑤當時已經想起來,這個語氣不善的丫鬟,她早就見過兩次,一次在茶樓,那次是她和章仇沫初次見面,當時還有印曦和鼕鼕一起,還有一次是在拍賣會,遙遙地在臺下“仰望”過她一次。
席玫今天穿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