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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姑娘,我希望再見到你,但不可能了。”

危難已過,為抗拒琴音他已用了全力,這時心情一懈力竭與疲憊的感覺無情地襲擊著他,只感到眼前發黑,昏眩感徐徐君臨。他身形一顛,臉色蒼白。

“柏大哥,你……”綠珠姑娘驚恐地扶住他惶然叫。

“我不能倒下,毒又引發了,扶住我走,走啊:”他低叫,冷汗如雨。

他們向南又向南,不久,楓嶺關在望。禹大嫂如釋重負地叫:“福建到了。”

………………………………………………

第九章 射豆成兵

這天入暮時分,從下游延平府開來的一艘小客船,緩緩駛入建寧府城西南的通都橋碼頭。碼頭在平政門外,從建溪下游上行的客貨船,皆以這裡為停泊站。

客人們開始下船,碼頭上人聲嘈雜。

柏青山提著行囊,從容踏上了碼頭,這裡他並不陌生,上次送禹家的孤兒寡婦南下延平府,便是在此地舍陸買舟下行。

為了送禹家的孤兒寡婦至延平府,在浙江歷險,擊走黑白道群雄,總算平安到達,可說是僥天之倖,沿途逢凶化吉,遇難呈祥,了卻了一樁心事。

他不能再過問太極門的家事,因此安頓好了禹大嫂一家人之後,便動身回程。現在,他迫切要辦的事,是到武夷山小雷音寺,探聽雷音大師的訊息,希望在雷音大師的口中,查出灰衣使者呂定遠的的下落。

上來了一名中年夥計,向他抱拳打招呼,含笑道:“客官要落店麼?小的替你提行囊,早些進城找地方安頓。”

他笑笑,將包裹遞過笑道:“在下明天要僱船上崇安,不打算在城裡逗留,請替我在城外找一家容易僱到船隻的客店。”

“這……城外怎會有客棧?要不容官先找到船,在船上歇宿,可以省下一宵旅店錢呢。”夥計向他獻策。

“好,那就先僱船好了。”

“請隨我來。”

“勞駕了。”

他們到了上碼頭,僱到了一艘上行的小船,但船家表示要等一位親眷,明天是否啟行尚不能決定。他反正也不急於啟程,也就答應了。秋冬水淺,上航不便,不易僱到上行的船隻,他不得不等。

船主姓杜,共有六名夥計,船小,夥計多,並不奇怪。這一帶的河流皆危險湍急,險灘甚多,上行皆需纖拉,稍一大意便有舟碎人亡之危。

安頓妥當,天色尚早,便到城根下的食店草草進膳。食畢,他一身輕鬆,信步走上了通都橋。

這一帶的橋,型式與中原不同,通都橋也叫平政橋,橫跨建江,氣象萬千,十一座以巨石築成的橋墩,架以巨大的木樑,上覆屋共三百六十楹,壯觀無比。

橋寬約兩丈,兩側有長板可以坐臥,因此一些無家可歸的人,與及那些伸手化子爺流浪漢,晚上便在橋上歇宿。一些窮旅客,為了省兩文店錢,必要時也來湊合湊合。白天,一些喜愛垂釣的人也在橋上垂釣,倦了往長板上一躺,不受風吹雨打日曬之苦,樂在其中。遠遠看去,不像是橋,倒像是一列長屋。

江風吹來,寒氣甚濃,橋上住宿的人不多,橋上往來的行旅匆匆而過,要趕在城門關閉之前趕快入城或出城。

他揹著手,信步而行,一面瀏覽江景,一面在想:“看看過了半載,體內的餘毒好像並未發作呢。魯伯伯說我只能活一年半載。看來我在世的時日無多,大限將臨了吧?近來好像頭暈目眩的症狀很少發生,不知是不是惡化之象?”

不管腦消之症是否惡化,他已不再重視了。這次前來武夷,能找到殘廢了的雷音大師,打聽出灰衣使者的下落固然好,找不到雷音大師,遊一趟武夷也是一大樂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只能付之於宿命了。

正走間,他聽到前面傳來了一陣嗆咳聲,起初,他並未在意,等他走近,嗆咳聲已經停止。

木柱下,蜷縮著一個二十餘歲青年人,衣著襤褸,蓬頭垢面。身旁放著一個小包裹,一根竹杖。像是一個旅客,因病發作而停下來休息的人。

他一怔,毫不遲疑地急上走近,蹲下伸手一摸對方的額角,感到熱得燙手,吃了一驚叫:“老兄,你需要幫忙……”

“走開!”年輕人在叫。

“你病了……”

“那是我的事。”年輕人頑強地叫,盯視著他,飽含敵意的眼睛充滿血絲。

“你需要一個郎中。”

“我什麼都不需要了。”

“我帶你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