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儷尊姓?”
年輕人才貌相當,自然意氣相投,少年粲然一笑道:“小生姓鄧,名珀,草字容若,那是舍妹鄧梅。”
柏青山俊面通紅,歉然道:“賢兄妹休怪唐突,在下言辭不檢,恕罪恕罪。”
鄧梅姑娘很大方,江南佳麗到底不比北地的大閨女,嫣然一笑道:“柏公子不必自責,其實敝兄妹確有不是,只有攜愛侶遊湖的人,偕妹出遊到底少見,難怪公子誤會。”
鄧珀瞥了一旁的五名歌姬一眼,笑道:“小弟明白了,你是本府盛傳那位來自揚州的柏公子吧。”
“兄弟來自京師,確是從揚州來,賢兄妹姓鄧,想必是鄧尉山的望族了。”
鄧梅姑娘“噗嗤”一笑,按口道:“鄧尉山沒有鄧家的子孫不信你可以去問問。”
“為什麼?”
“此山也叫萬峰山,也叫元墓山,住在墓山,總不是好兆頭。”
“呵呵!我以為有何禁忌呢,貴地的忌諱甚多,如不入鄉問俗,常會鬧笑話哩!上次途經鎮江府丹陽縣,全丹陽地境,沒有姓關的人,據說姓關的人,絕對不走丹陽的呂城鎮,關、呂兩家是死對頭,呂城鎮是呂蒙的故鄉,但不知貴地對兄弟姓柏的,是否也有忌諱麼?”
鄧珀的目光,落在艙壁所掛的辟邪劍上,辟邪劍鞘毫不起眼,烏黑斑駁,與青山的公子哥兒身分極不相配。
“敝地對姓柏的並無忌諱,忌諱的是進入太湖最好不要帶刀劍。”鄧珀信口道。
“為什麼?”
“萬一遇上水匪,不帶刀劍他們便不會傷人。”
“這一帶有水賊?”
“有沒有很難說,但小心為上,那些人飄忽不定,說來便來,說走便走,誰知道哪些人是水賊?”
“哦!我倒得小心些兒。”
“柏兄是否要到鄧尉山一遊?”
“是的,明早至洞庭西山一遊,已經安排好了。鄧兄地頭熟,可否加以指引?”
“小弟義不容辭,愚兄妹願盡東主之誼。”
“兄弟這裡先行謝過。”柏青山欣然地說,舉手一揮,五名歌姬立即重調絲絃,一琴,一月琴,一笙,在檀板一聲引領下,奏起一曲楊柳枝。
兩名歌姬曼聲唱道:“風柳搖搖無定枝,陽臺雲雨夢中歸。他年蓬島音塵絕,留取樽前舊舞衣。”
鄧珀淡淡一笑,道:“柏兄似乎喜好此地哩!放浪形骸,奇情風月,但不知其故安在?”
青山示意歌姬們退,笑道:“逢場作戲,不必問故。”
“柏兄曾否入學?”
“入學做什麼?”
“求取功名光宗耀祖嘛。”鄧梅姑娘介面說。
“哈哈!千里求官只為財,兄弟富甲一方,不必為五斗米折腰,要功名何用?鄧兄一襲儒衫大概是學舍中的生員了。”
鄧珀哈哈大笑,笑得很狂,笑完道:“小弟這身儒衫是騙人的,柏兄從京師來,大概是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的豪門公子了?”
“呵呵!十萬貫搬不動,三五千金卻是有的。”
“小弟目下有困難,柏兄可否方便一二?”
青山一怔,笑問:“你是當真的?”
鄧珀頷首,笑道:“小弟是當真的。”
青山淡淡一笑問:“有何困難?”
鄧珀拍拍腰肋道:“阮囊羞澀。”
青山睥睨著對方,泰然地問:“賢兄妹像是阮囊羞澀的人麼?”
“你看小弟像是不像?”鄧珀反問。
“當然不像。”
“柏兄最好是相信。”
青山一聽口氣不對,心中一動,笑道:“朋友有通財之財,咱們認識了,也是有緣,已算是朋友了。鄧兄,說吧,需多少銀子濟急?”
“五百兩。”鄧珀伸手抓了抓說。
青山順手在櫃中取出五張銀票,遞入鄧珀的手中,說道:“這是集益號的一千兩銀票,鄧兄可用來濟急。”
鄧珀兄妹吃了一驚,出乎意外,反而有點失措。
鄧梅姑娘定下神,臉色一冷,道:“哥哥,他已看出我們的身分了。”
“不像吧?”鄧珀困惑的說。
“他已看穿我們的身分,所以出手如此大方。”
“我們……”
“按計行事。”鄧梅姑娘不帶感情地說。
“這……”
鄧梅伸手摘下了辟邪劍,拔劍出鞘,但一看劍身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