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笑向紀少堡主招招手,嫣然一笑。
紀少堡主早就將快死的心蘭忘了,注意力全集中在綺玉和若華身上。
這小子見一個愛一個,目光不住跟著兩位姑娘轉,色膽包天,不時站在走廊中向後面的內房張望。
他曾經吃過綺玉姑娘的苦頭,但色心依然不死,從昨天上午開始,綺玉姑娘竟然一而再向他舉手含笑招呼,樂得他昏頭轉向,渾忘一切,他也就乘機搭訕,竟然認為綺玉已對他動了愛念之意呢。
本來嘛!他一表人才,在情場上無往而不利,能說會道極獲姑娘們的歡心,綺玉姑娘對他假以詞色,在他看來那是順理成章的事。
他心中大樂,急步趨前,大膽地踏入天井,欣然的說道:“綺玉姑娘寵召,在下深感榮幸,請問……”
話未完,綺玉突起發難,纖手疾揚,“啪啪”兩聲暴響,兩耳光乾淨利落。
不等他清醒,“噗”一聲響,胸口捱了不輕不重的一踹。
“哎喲!”他大叫,仰面栽倒。
前廳突傳來槁木老人的怒叫聲:“怎麼回事?”
綺玉姑娘先發制人,叫道:“小畜生要來奪取費姑娘,我把他放倒了!”
紀少堡主狼狽地爬起,吃力地道:“你……你……是你……”
槁木老人已急步奔至。
綺玉退到後面冷笑道:“是我打你的,就是不許你前來奪人。下次你再侵入天井,看我不打折你的狗腿。”
此情此景,有理也說不清。
倒地處確是天井禁區,而他與綺玉曾經交過手,是死冤家活對頭,要說是綺玉勾引他進來,誰能置信?在這場合裡,女人永遠佔便宜。
槁木老人想偏袒,也苦無機會,因為死灰婆婆也趕來了,只好臉一沉,向紀少堡主叱道:“你真沒出息,還不滾出去。”
紀少堡主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只好恨恨地離開,臨行切齒地罵道:“賤人,咱們走著瞧!”
半夜裡,前廳燭影搖紅,四老魔在演練四人聯手的乾坤大法,勁風呼嘯,氣流震撼著整座茅屋,似乎茅屋搖搖欲倒。
萬三幽靈似的接近了紀少堡主身後,悄然一指點在對方胸戶穴上,一把扶住拖入房內,由柏威把風,急急脫了紀少堡主靴子穿上,悄然從後面溜走。
心蘭姑娘已在初更時分,離開了茅屋。
半個時辰後,萬三悄然返回,換回了自己的靴子,把紀少堡主安放在床上,解了睡穴,神不知鬼不覺。
四更初,侍候四老魔歇息,各自回房安頓。
一早,練功畢,已是卯牌初,她們替老魔們準備洗漱物件,也是規定的應卯時刻。
死灰婆婆漱畢,向若華道:“姓費的丫頭怎麼樣了?”
若華似乎一怔,訝然道:“咦!三更天她便斷了氣,不是婆婆差紀少堡主前來將人拖出去埋了麼?”
死灰婆婆鬼眼怒張,厲聲道:“誰說老身差他去埋人了?”
萬大嫂介面道:“這可是紀少堡主自己說的……”
紀少堡主剛押著柏威端水進來,大聲道:“潑婦,我又說了什麼啦?”
若華介面道:“咦!紀少堡主,昨晚不是你親自到內房叫門,說是奉歐陽雄伯伯與陶婆婆所差,帶心蘭姑娘的屍體出去掩埋麼?你還帶了把鐵鏟……”
“呸!你胡說,你昨晚見了鬼……”
“哎喲!我……我怕鬼……”若華裝腔作勢地叫,往死灰婆婆懷裡躲,居然渾身顫抖,可憐兮兮地,我見猶憐。
死灰婆婆大怒,厲聲道:“小畜生,你把死人怎樣了?”
紀少堡主臉色蒼白,惶然道:“我沒有……冤枉……我……”
“你竟喪心病狂侮辱屍體?”
“天啊……”紀少堡主狂叫。
死灰婆婆抓起了杖,暴怒地道:“小畜生,你該死一萬次,你……”
槁木老人急急伸手相攔,急叫道:“陶大嫂請息怒,我來問問,此中定有蹊蹺。”
“你有臉問?”死灰婆婆陰森森地問。
“紀少堡主不是這種人,你不能相信一面之詞。”
萬三介面說道:“昨晚三更天,這混蛋出去了半個更次,回來時抖衣拍靴,驚醒了在下的好夢呢!”
火上添油,罪證確實。
經過查證,紀少堡主的靴底,有一些不屬於附近的汙泥,這種泥只有岡北四五里的小溪旁,才有這種潤溼的汙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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