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你認識一個叫柏青山的人?”
大悲佛心中一跳,硬著頭皮說:“貧僧不認識,但確知其人。”
“昨晚你們中州雙奇,同時出手偷襲,以你們的成名絕學風雷神掌將他擊散氣功,而他卻是見義勇為救助你們那些瀕死同伴的人,你們恩將仇報,對不對?”
“這是一件誤會……”
“誤會?柏爺因你們恩將仇報的一擊,而落在無鹽魔女手中,身受炙針刺十二經脈酷刑,慘死煉獄寨中。你們說吧,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大悲佛心中暗暗叫苦,冷汗徹體,悚然地說:“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中誤會……”
“你還說是誤會?”
“這……貧僧無心之失,絕非有意將柏施主……”
“住口!”
“這……諸位姑娘與柏施主有何淵源?”
“他是我家小姐的夫婿。”小劍不假思索地叫。
“我家小姐剛才已獲得了柏爺的死訊。”小琴咬牙切齒地說。
眾人只聽得毛骨悚然,渾身發冷。
終南隱叟深深吸入一口氣,高叫道:“那晚的情勢,確也不能完全怪罪大悲佛與無塵居士,那時……”
“住口!難道該怪我家姑爺嗎?”小琴厲聲問。
“柏老弟並無錯處,錯在老朽一時不察,急怒之下鑄下大錯。”無塵居士朗聲說,放開與眾人握住的手,又道:“這件事是老朽失手之過,與大悲佛無關。好漢做事好漢當,姑娘意欲如何尚請明示。”
“你無塵居士在江湖聲譽甚隆頗有俠名,依你看該如何處理?難道說,就此道歉便罷了不成嗎?”
無塵居士一咬牙,說:“大錯已鑄,老朽無話可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一命還一命,老朽以自盡相償,如何?”
大悲佛一挺胸膛,說:“阿彌陀佛!老衲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柏施主當時離開,看不出有何異狀,至少貧僧認為他的死,並非貧僧兩個人必須負責。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姑娘將過失諉於貧僧兩人身上,是不公平的。”
和尚的話不無道理,可是,身受其痛的費心蘭,感受卻又不同,登時火起,仇恨的火焰驟然上升,咬牙切齒地說:“你們是罪魁禍首,居然不肯認罪,死的人不能白死,本姑娘也不打算與你們講理你們都得死!都得死!”
聲落,琴音乍起,首先是一陣令人沉悶的音符跳躍,像是風雨在醞釀中,壓迫感浪潮似的君臨,令人煩躁不安,心浮氣躁難以壓抑。
四海游龍一驚,暴躁地叫:“咱們快上,先發制人,豈能讓一個小女人,誤了咱們的大事?”
聲落,猛地向前飛掠。
琴音驟變,暴風雨提前光臨,聲勢驟壯,一陣以滾拂指法揉出的音符,宛如疾風迅雷般光臨,驟雨聲像排山倒海似的傳到。
疾風,迅雷,驟雨,震撼著下面的江湖群雄。
“嘿!”黑衫客怒吼,也向前疾衝。
終南隱叟發出一聲長嘯,想壓制令人發瘋的琴音。
大悲佛不住唸佛號,用上了佛門禪定收斂心神。
人群大亂,有人向後急退。
烈風迅雷之聲,主宰了所有的一切,雷琴秉天地靈氣的魔音,任何聲浪也無法制壓。
“嘭”一聲響,四海游龍奮力騰躍,摔倒在地驀爾昏厥。
黑衫客感到頭腦似要炸裂,大叫一聲,雙手抱頭滾倒,像是發瘋。
終南隱叟突然坐倒在地,臉色蒼白,渾身在顫慄。
大悲佛也頹然坐倒,口中仍在吃力地念佛號,但聲音漸低,看來也支援不了多久了。
無塵居士坐倒在一座大石下,仍然合掌低唸佛號,居士是在家修行的佛門弟子,對禪定下過不少工夫,但仍然擋不住琴音的襲擊。
琴音漸緊,排山倒海似的君臨宇宙。
正危急中,對面山崖下突然傳出一陣悅耳的歌聲:“身在深山不紀年,紅塵冷落日未央……”
琴聲乍止,費心蘭緩緩站起,鳳目中冷電四射,盯視著轉過崖角長歌而來的一位高年老道,沉聲問:“老道,你要用萬古雲霄太清玄音與我一拼?”
老道腳下如行雲流水,飄然而至,呵呵大笑道:“俗語說:絲不如竹,竹不如肉,雷琴屬絲,貧道的太清玄音屬肉,在先天上,女施主便佔不了先。”
“好吧,我們來試試。”
“且慢,女施主何其殘忍,這一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