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你又趕我走?”
“你得回家,在江湖流浪,我一萬個不放心。”
“我……”
小劍哼了一聲,大聲說:“小姐,請回避,小婢要問問他。”
“小劍,不許放肆!”心蘭微慍地叫。
小劍不怕,氣呼呼地說:“鼓不打不響,鐘不敲不鳴,小婢得把話說得明白。”
“小劍你……”
小琴更放肆,一把挽起心蘭,笑道:“小姐,小婢陪你到處走走,走啊!”
不管心蘭肯不肯,連拖帶拉,將心蘭拉走了。
青山注視著鼓著香腮的小劍,困惑地問:“小劍,你要說些什麼?”
小劍重重一哼了一聲,恨恨地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痴心女子負心漢,半點不假,你知道我說誰?”
“你……”
“柏爺,你對我家小姐,真如此絕情麼?”
“你胡說!”
“我不胡說,也不相信你是個木石人……”
“小劍,求你別說了。”他焦躁地叫。
“我要說,我要說個明明白白。請教,我家小姐的才貌與她對你的痴情,你到底有哪一點不滿?”
“老天!你……”
“是不是柏爺家中已有妻室,所以如此決絕,大丈夫平生不二色是美德,我不怪你,只怪小姐命薄。”
“小劍,你……”
小劍毫不放鬆地說:“事實柏爺家中並無妻室,卻一而再向我家小姐表示親近,最後來個絕情絕義,將一顆痴愛你的心踩在腳下,這並不能表示你……”
“住口!”他尖叫。
小劍介面叫:“柏爺,到底為什麼你這樣殘忍?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青山被迫急了,一把抓住她沉聲問:“你真要知道為什麼?”
“小婢正在洗耳恭聽柏爺的解釋。”
“因為我曾被萬里孤鴻的毒霧噴中,恐怕只有二三十天的壽命。我這次到江南,就是要找解藥。目下,我為朋友兩肋插刀,為道義將自己的生死置於度外,馬上就得萬里奔波趕至山東濟南府。期限只有十餘天,一天要趕七八百里,否則便誤了朋友的性命。你說,我能帶著你家小姐走麼?”
“天哪!”小劍駭然叫。
“你家小姐一片痴心,我不是木石人,我也深深地愛她,但我不能自私,我是個將死的人,我激鬥後為何昏厥?這就是原因。我要走了,請轉告你家小姐,柏青山今生與她無緣,願結來生緣,請她忘了我……”
英雄有淚不輕彈,他虎目中有了淚光。
他正想走,林影中閃出淚下如雨的心蘭與小琴。心蘭臉色蒼白,一字一吐地說:“哥,你不能如此殘忍地要求我忘了你,那是不可能的。今生緣未了,來生事渺茫。有了你這些話,費心蘭死亦心甜。”
“心蘭……”他掩面叫。
心蘭沉靜地走近,任著珠淚大串地碎在胸襟,幽幽地說:“他生未卜此生休,我要把握住你在世的美滿時光,地老天荒……”
“心蘭,我……”
“哥,我不追問你的事,我只知道我要不擇手段來幫助你,走吧,我們出谷。”
她領先挽了青山的手,舉步向出谷小徑走去。
群雄仍在谷中,等候未到的人前來會合,接到他們之後,引起了一陣歡呼。
數十條好漢將他們圍住了,向他們面致誠摯的謝意。
心蘭突然舉起雙手,高叫道:“諸位前輩,請聽小女子一言。”
眾俠的目光向她集中,人聲倏止。
她流目四顧,久久方說:“我青山哥不是挾恩要挾的人,小女子有一事請求諸位相助一臂之力,不知諸位肯否俯允?”
華山二老的黑衫客黎典元,腿上丟了一條肉,傷不算重,豪笑道:“費姑娘,你只要吩咐一聲,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咱們這些人如果言行不符,神靈殛之。”
“青山哥目下要趕赴山東濟南府,限期只有十餘天,每天需趕六七百甚至千里路程,請問諸位是否找得到千里駒?”
關中群雄的坐騎皆留在廣信府,怎會有千里駒?中原群俠未帶坐騎,更是束手無策,彼此面面相覷,做聲不得。
心蘭嘆口氣,說:“諸位無法可想,也就算了,我們到饒州去乘船,告辭。”
年輕人唐璧急叫道:“姑娘,且慢走!”
“哦!有事麼?”
“兄弟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