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兩歲了還不會說話,蕭叔叔看了一定很難過……
呂鳳瑛把蕭琳抱起來,不住在他耳邊說:“你爹就要走了,叫他一聲……叫啊……叫啊……叫啊……”黃瑩聽了都有些厭煩,心中怔怔地想:沒有用的,他一定不會說話。此刻蕭明天凌空而去,悄然落定帆船之上,回首長笑:“諸位保重,蕭某人去矣……”呂鳳瑛叫蕭琳一竅不開,心中氣苦,哼道:“你幹什麼總是不開竅。”把他放在地上不再抱。其時薛光豪葉湘江都與蕭明天說一兩句珍重,黃瑩也對著江岸悽悽地喊:“蕭叔叔,你還回來嗎?你一定要回來……”
眾人都驀然聽到一個冰冷漠然的聲音,這個聲音不知是誰,都大吃了一驚,那個聲音道:“真是廢話!”眾人都駭然,循聲望去,原來是蕭琳,說了話他便轉過身去。呂鳳瑛嘻嘻地笑道:“原來你不是呆子,會說話的,你爹還沒有走遠,快叫他一聲。”蕭琳的聲音冰冷深沉到令人無法相信:“那就走吧!”葉湘江薛光豪彷彿碰上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相顧肅然。黃瑩也想:他並不呆,可是話好古怪。只有呂鳳瑛尚不覺得,笑吟吟地逗他:“琳兒,你再不叫,以後就叫不到了,叫啊……叫啊……”蕭琳的聲音依然令人可怕到不可思意:“救不了我娘,真是廢物!”眾人這回無不大驚失色,薛光豪臉色一沉,喝道:“琳兒,你說什麼!”蕭琳根本不回答,只用冰冷深沉的目光和薛光豪相對,薛光豪竟覺得一陣心驚肉跳,想要避開他的目光。耳中驀然傳來蕭明天蒼涼苦澀的長笑,笑聲激盪著江水,推動著江帆,隨波濤滾滾東去,伴著蕭明天的影子一直消逝在天涯那邊,那裡是一片海闊天空,茫茫無極。
葉湘江忽然輕嘆,看了蕭琳一眼,道:“此子大異於常人,日後造化不可限量,只是……”他搖頭輕嘆沒有說下去。薛光豪忙道:“日後須對他嚴加管教,不可使他誤入歧途。”黃瑩一邊聽著,一邊偷偷地去看蕭琳,只見他冰冷清秀的臉上浮出一層不易覺察的冷笑,令人不安的笑意。黃瑩自覺得害怕,但又想再看看他。
呂鳳瑛忽然咦了一聲,發一句:“不好,蕭大哥這麼早就走了,他不知道有兩個琳兒……”葉湘江薛光豪都大奇,問道:“什麼兩個琳兒?”呂鳳瑛沉吟道:“雪君姐姐生琳兒的天夜裡,天龍教正攻上華山,一片混亂。誰也不知道雪君姐姐生的是雙胞胎,其中一個,被我娘抱走了。是怕歐陽不弱心狠手辣,所以想能救一個是一個。後來,這個孩子轉交給了百花谷主……”薛光豪皺眉道:“你怎麼不早說?”呂鳳瑛哼道:“我娘昨夜才告訴我的,我怎麼知道……現在有兩個孩子,只有一個名字,這個名字給誰呢?”薛光豪問道:“另一個孩子,今日何在?”呂鳳瑛道:“多半還是在百花谷罷,誰知道呢?”葉湘江皺眉道:“聽說百花谷主從不收男弟子,也不容許男子在谷中逗留。”呂鳳瑛笑道:“那麼,我們去百花谷抱回那孩子吧,只是蕭大哥走了,不然讓他給孩子再取一個名字……”
黃瑩呆呆地聽一些不懂地話,一些和自己似相干亦不相干的話,一種懨懨欲睡的睏乏就上心頭。在溫軟的陽光,清涼的微風下要綿綿地合上眼睛,長長地舒著氣。驟然間一股陰森徹骨的涼風直透過來,全身忍不住機伶伶地打一個寒顫,驚魂未定之際,只聽見葉湘江震聲而呼:“何方妖人,鬼鬼祟祟?”黃瑩迷朦中睜開眼,朗朗青天之下,倏然飄起三重陰雲,她不自覺地往後退下。
三團陰雲飄忽不定,一縷忽生紅芒,像葉湘江直卷而去。葉湘江冷冷一哼,揮掌就劈。喝道:“關外三兇,不得你們在關內行兇!”黃瑩只覺得眼前一花,陰風拂面,身子一輕,不只怎麼凌空而起,“啊”地叫了起來。薛光豪正要摯出長劍,驀地手腕一麻,竟有一股絕大的力道,將他的身子迫得騰騰後退,腳不能沾地。耳邊立時有人哈哈大笑,道:“華山派的好膿包掌門,看來蕭小兒一去,華山派早已名存實亡……哈哈……哈哈……”薛光豪又驚又怒,好不容易定住身子,摯出長劍。定睛看時,眼前一身著黃袍的和尚,滿面煞氣,手裡持一柄金光閃閃的老大長弓,冷笑冷笑地看自己。不由一哼,道:“金弓和尚,我華山派與你素無瓜葛……”金弓和尚嘿嘿一笑,打斷他的話道:“今天和尚高興,射你薛掌門一個透明窟窿,不就從此有瓜葛了麼?”薛光豪見這和尚不可理喻,運氣劍尖,喝道:“看來大師是來消遣薛某人來了。”金弓和尚把金弓往地上一拋,道:“消遣你薛掌門,用兵刃太丟臉了把!”薛光豪面目無光,挺劍疾刺。金弓和尚哈哈大笑。薛光豪的長劍在距離他身體一尺之處,節節寸短。
呂鳳瑛懷裡還抱著孩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