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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趣的物什。

“你的車來了。”陳婉提醒他,再一次覺得他很是眼熟。

他眯縫著眼帶著琢磨的味道看了她一會,然後不知所謂地向她點點頭轉身走出門口,上車時他往她的方向望過來,好象又笑了下,她能看見他眼中和牙齒熠熠的閃光,她覺得外面的北風又烈了些,寒意象是要透進骨頭裡去。

腦中靈光一閃,她想起來了。這個人,她見過的,那個食肉獸!

第 7 章

唐會停業整頓一個月,錯過了春節這一年中最好賺錢的時機。方存正在他“辦公室”拿拳擊手套照顛三腦門上狠狠敲了幾下還覺得不解氣。

顛三幾個在拘留所過的年,方存正每家都*送去了一筆安家費,該打點的上下也都打點了,顛三在裡面並沒吃什麼苦頭。都是刀尖上討生活的兄弟,要讓他們覺得沒有白跟著老大,所以方存正向來待下不薄,這點和他哥很象。但是顛三出來要吃一頓排頭是少不了的。

手套軟而厚,打在頭上並不疼,只是猴子和六指幾個都坐在旁邊沙發上幸災樂禍的瞅著他笑,顛三覺得有點丟人。嘴上嘟囔著:“三個人有兩個說京話,只想著是過路的羊,誰知道是過江的——”

方存正一雙手套衝顛三砸過去,“操,你還有臉了?老子每個月分你的錢少了是不是?還不夠你花?過年前和你們交代過,以後別幹宰羊子那事,把城關那頭的廠子搞好了比什麼都強。你大爺的——”臘月二十七那天難得陳婉答應親手做頓宵夜給他就被顛三攪黃了,他想著自己那天在幾個癟三面前裝孫子就來火,而且還被陳婉在旁邊看了個清楚透亮。這半個月他從陳家過都是低頭繞路走,陳婉本來就覺得他不幹好事,這下好了。臉都被丟完了。

他伸腿踹過去,顛三苦著臉硬捱了一下。六指和猴子開始還想著看笑話樂一樂,沒想到老大來真的,見勢頭不對都站了起來。一個抱著方存正的腰,一個擋在顛三前面。

“正哥,彆氣壞了,那天也是我不對。我不出去陪小麗逛街也不會出這事。”猴子勸著。

“唐會關一個月,吧檯裡的真酒也都給砸爛了,損失全部你出。”方存正打不到人,一拳打在旁邊掛的沙袋上,那沙袋是他專用的,裡面裝的不是一般的回絲和舊布片而是鐵砂和木屑。沒帶手套打過去手指關節疼得他直抽冷氣。

“啊?”顛三一聽全部要他賠,臉都綠了。

“扣你半年的錢算少的了。這半年你哪也別去,老實待在城關守廠子。”

還好只扣半年,顛三臉上恢復血色,“正哥你發話,去哪都行。”他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又問道:“姓江的那兒,吃的虧我們要不要找回來?”

“我*操。”方存正甩脫猴子,衝過去幾拳猛揍。顛三嘴裡討著饒捂著腦袋往牆角退,猴子和六指撲上去拉住方存正,他這才作罷。“過年前後天天喊著嚴打,你才出來又想往槍眼上湊?姓江的那裡先丟下,他以後不礙事的話這次我們吃的虧認了。唐會再開業你們就別再搞宰羊牯那門道了,招多點漂亮妞回來摟多點客,正經做生意賺的錢也夠你們下面的兄弟過生活,往後把心思都放城關的廠子那頭去。”

陳婉心裡想的沒有方存正那麼複雜,畢竟她和他說過很多次總會踢到鐵板的。她只是沒想到那天說完了馬上就應驗,不由暗罵自己是烏鴉嘴,為自己過年沒說點吉祥話後悔了好多天。好在事情已經平安度過,唐會關了一個月又重新開張。方存正生意上的損失和打通關節的花費一起有多少她不關心,只要方存正人沒事就好,他們方家如果兩兄弟都進去了,方嬸嬸怕是眼睛都能哭瞎。

後來聽猴子說起開張頭一日方存正履行承諾請了賠罪酒,喝得回家大吐。她一愣神,回憶起暗夜裡閃著光的白牙和那兩道緊迫的眼神,她手臂突然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她真正要操心的事情是自己。

爸爸走了之後家裡的存款不論是否合法收入幾乎全部沒收,這兩年大學教育改革學費漲了很多。她的人生面對的是第二個迷茫期,上一回她的家崩塌瓦解不知道該往何處去時是舅舅給了她一個新家,她不希望把壓力再次轉移到舅舅身上。

她這次的模擬考試成績下滑的很厲害,事實上她也確實沒什麼心思。令人嚮往的高校似乎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夢,她的未來無法預期。

晚自習結束後她和小宇一路往家裡走,已經進了五月,正是濟城一年裡最好的季節。不知道誰家院子裡栽的晚香玉,香氣濃烈馥郁,徘徊在暮春輕飄飄的風裡。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