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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他們交握的雙手移向車外。陳婉看在眼裡,笑意微漾地對秦昊說:“電話裡也不說有客人,那就別去看電影了?去哪裡走走還好。”

秦昊連連點頭,“那去小環山。山上的大元寺香火旺,你也正好去求求神,今年能嫁頭好人家。”後面那句顯然是對吳樂雅說的。

吳樂雅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裡的擠兌,打鼻子裡哼了聲,嘟起嘴撒嬌說:“我今天穿著高跟靴子,崴了腳五哥你揹我?大冷的天我也不想往山上跑。你們本來是打算去哪就去哪,不用顧及我,照原計劃就行了。”

秦昊在京時聽陳婉說想看指環王,再三叮囑等他回來一起。到了地頭,他先去買票。吳樂雅望著他背影,神色變幻,跺了下腳追了上去,攀肩膀挽胳膊,無比自然。陳婉扯扯嘴角一笑了之,轉身靜靜瀏覽牆上的海報。

進了影院,吳樂雅堅持要坐秦昊旁邊,秦昊黑著臉把她扯起來丟去左側的位置,自己在中間坐下。陳婉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兩個糾纏,想到他們這樣打打鬧鬧地從小到大,不由為他生命裡自己缺失的那些歲月酸惻。

銀幕上的大製作萬分精彩,銀幕下的毫不遜色。影院環繞的立體聲中是吳樂雅隱約的鶯鳴燕語,稍有驚恐處便往秦昊懷裡躲,然後象意識到什麼似的對陳婉不好意思地笑。黑暗裡瞳仁微閃,陳婉知道那是挑釁的光。

出來後看見秦昊山雨欲來的面色陳婉才略覺心安,他去拿車時吳樂雅緊了緊大衣領口,用極為遺憾悵惘的語氣說:“五哥變了,以前他從來不去電影院的,嫌髒嫌亂嫌吵,更不用說買一堆零食了。五哥變得……”

後面的詞不用說,陳婉已然明白。世俗?低層次?無非是類似的話。她看著自己的腳尖,突然笑起來,抬頭迎上吳樂雅困惑的眼睛,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吳樂雅精緻妝容的臉上笑意頓斂,有絲陌生的快意漫上陳婉心頭。

上車時吳樂雅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秦昊說先送她回家,她賭氣問:“你們去哪裡?”

秦昊怒極反笑,說:“我們半個月沒見面了,現在去親熱。你也要跟著?”

吳樂雅被噎住說不出話,陳婉面紅耳赤。

“那送我回家前先去那個什麼醬香園,出來時媽媽交代說買點醬瓜,爸爸這些天胃口不好,晚上說吃粥。”

“我說你那稱呼和你交代過多少次了?什麼爸爸媽媽的?你的還是我的?避嫌你懂不懂?任誰聽見都不好。”

“有什麼不對?我叫了幾十年了,爸爸媽媽沒反對,你得瑟什麼?”

秦昊看一眼垂眉斂目的陳婉,火氣無可遏制,“我得瑟?我被冤了幾十年了……”

“我才冤了幾十年了!我打小什麼心思想法……”

尖銳的擦地聲起,陳婉被急剎車甩向前,又被安全帶扯回來。只能見一聲“滾!”定眼看去是秦昊漲紅的臉,粗壯的頸子上青筋勃發。“滾!”

再探後是吳樂雅嚇呆了的臉,想是沒見過秦昊暴怒的模樣,下嘴唇顫抖、眼淚珠子在眼眶裡直打轉,很有三分梨花帶雨的柔美。

陳婉未及反應過來,秦昊已經下車,伸手開了後車門。“下來。”

吳樂雅往後躲,嘴裡喊著“不下就不下。”手臂卻被秦昊大手抓住整個人向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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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到年後,去見她舅舅然後一起回京拜望爺爺,籌措的計劃沒一樣能實現,年中結婚的打算一個不小心就將是鏡中月水中花。更難受的,一頭是父母對他們關係輕描淡寫渾不著意的態度,另一頭是陳婉若即若離虛實難辨的疏離,膠著的局面裡似乎只有他一個在努力在用心。再加上他媽有意無意的將他與吳樂雅安排到一處……

秦昊剋制著壓抑著,可越堅忍爆發的慾望就越強烈。“給我下來!站好了別往我身上靠。”秦昊把她身子扶正,“這一百你拿著打車。一下午我是受夠了,你愛哪哪切。以後別在我面前裝傻充愣亂鼓搗事,有你好瞧的。”說完頭也不回,徑直回了駕駛座。…

馬路上圍觀的車輛一部部重新發動,倒後鏡裡吳樂雅哭喪的臉逐漸消失。陳婉想笑,又感覺太不厚道,抿緊了嘴死憋著。

“會不會覺得我太絕情太狠心了?”秦昊悶聲許久才發問。

陳婉搖頭。如果他拖泥帶水粘糊不清的,那她再無存在的必要。

“就知道你生氣,電影院裡一直不說話,小臉板得和我初中班主任一個樣。老實說,是吃醋了不?”

她乜他一眼,“誰生氣誰吃醋了?我當看戲呢。我死板板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