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漢伯比?他有什麼動機要殺漢伯比呢?很難說。賀頓太太本來是請漢伯比看病的,是不是漢伯比覺得她病得很奇怪,於是賀頓又說跟他太太換了年輕而且不那麼多疑的湯瑪斯醫生?如果沒錯,為什麼那麼久之後他又覺得漢伯比的存在使他不安心呢?真難說。漢伯比死的方式也很難解釋。手指中毒好像和少校扯不上什麼關係。
“平克爾頓小姐呢?嘿,非常可能。賀頓有車,我看過,那天別人都以為他去德貝,也許是真的,對。賀頓是不是冷血的兇手?是不是?是不是?但願我知道就好了。”
路克看著前方,緊皺著眉沉思著。
“兇手就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個,我覺得不是愛爾斯華西,但是也有可能。看起來他最明顯。湯瑪斯好像非常不可能——可是如果光從漢伯比死的方式來看。又不能這麼說。血中毒絕對是個懂醫藥的兇手乾的。兇手也可能是艾巴特,對他不利的證據沒有別人那麼多,可是我還是有一點可能。對,有些別人條件不合的地方他反而很吻合。還有,也很可能是賀頓,他多年來一直受太太欺壓,覺得自己很渺小——對,有可能。可是韋恩弗利小姐覺得他不是兇手,她不是傻瓜——也知道兇手殺人的地方。
“她到底懷疑誰呢?艾巴特?還是湯瑪斯?一定是這兩個人之一。要是我直接問她——‘到底是這兩個人裡的哪一個?’——也許她就會告訴我。可是話說回來,就連她的想法也可能不對。總不能要她像平克爾頓小姐一樣證明她猜得沒錯啊!證據!我要的就是證據——更多證據。要是再發生一件命案——只要再發生一件——我就一定會知道誰是兇手了。”
他突然停下來,喘息著想道:
“我難道希望再死一個人嗎?”
十五 司機的不當行為
路克在“七星酒店”裡喝酒的時候覺得非常尷尬。他一進酒店,店裡喝酒的人那七、八雙眼睛就緊緊盯住他,談話也立刻中斷了。路克隨使對收成啦、天氣啦、足球賽等等普通話題發表了一點意見,可是一點反應都沒得到。
櫃檯後面那個黑髮紅頰的女郎,想必是露西·卡特,他只好鼓起勇氣向她開口。
她愉快地聽完他的話,然後適當地笑笑,說:“你繼續鬧吧!我相信你絕對不會當真!……再說就要露出馬腳了!”不過看得出她的表演很公式化。
路克覺得再留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就把啤酒喝完離開了。他沿著小路走到河邊的小橋,正當他站著沉思時,背後響起一個顫抖的聲音。
“就是這裡,老兄,老海利就是從這裡躍下去的。”
路克回頭一看,是剛才也在酒店裡喝酒的一個傢伙。剛才他對路克一句話也沒說,現在卻顯然有意要說個痛快。
那個老工人說:“一腳沒踩穩,他就是沒踩穩,一頭栽進河裡。”
“也許是別人把他推下去的。”路克故意用自然的口氣說。
“也許,”那人說,“不過我想不出誰會做這種事。”
“也許他有幾個仇人。他每次喝醉酒就會亂罵人。不是嗎?”
“他的話真叫人受不了,一點也沒遮攔,可是誰也不會朝喝醉酒的人再推一把。”
路克沒有再跟他爭,他顯然認為對喝醉酒的人趁火打劫是很不道德的事。
路克只說:“喔,真可憐。”
“他老婆可不這麼想,”老人說,“她和露西沒什麼好傷心的。”
“也許還有別人也恨不得除掉他。”
老人對這沒什麼概念。
他說:“也許吧,可是他對人實在沒什麼害處。”
說完,他就走了。
路克把腳步移向圖書館和博物館那個方向。他從標明“博物館”的那道門走到圖書館後面,一個櫥子一個櫥子觀賞著那些不很有趣的陳列品——包括一些羅馬陶器和硬幣,一些南海珍品,一個馬來頭飾,“賀頓少校捐贈的”各種印度神像,以及一些看來很兇惡的佛像、一盒看來很可疑的埃及珠子。
路克又走進大廳,裡面沒人,他快步走上樓梯,樓上有一個放雜誌和報紙的房間,另外一間擺滿了小說。
路克又上了一層樓,上面有些擺滿廢棄物的房間——被飛蛾咬過的鳥標本、破舊的雜誌,還有一個房間的架子上全是過時的小說和兒童書籍。
路克走到窗旁,湯米·皮爾斯一定在這上面坐過,正當他一邊吹口哨,一邊擦窗戶的時侯,忽然聽到有人進來。
湯米立刻作出努力工作的模樣,探出上身用力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