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進了屋子去。
陶氏心中自然是明白的,二太太或許不是沒起身,反而指不定站在哪個視窗看著她站在院子裡呢。這麼做不過是二太太給她的下馬威罷了,她若是連這個都忍受不住,自然是隻會更加悽慘。至少,二太太有了更多的理由來折騰她。
陶氏自然是不會給二太太這個機會。所以,不管二太太今日如何,她都會忍耐住。
陶氏進了屋子的時候,只感覺屋中暖和,一股暖風撲面而來。冷熱交替太快,又受了那麼久的露氣,陶氏幾乎是立刻便是感覺身上不舒坦起來,腦袋昏沉沉的,沒了精神。
二太太正坐在梳妝檯前梳頭。聽見陶氏進來的動靜,也沒有回頭,只是從鏡子裡掃了一眼,輕笑一聲:“聽說你早早就來了?等得這樣久,恐怕心中已經不耐煩了罷?”
陶氏在二太太身後三步的距離處站定,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恭敬而又小心的答道:“妾身不敢。”
“嗯。也是我這幾日身上不舒坦,這才起得晚了。”二太太言道,目光卻是顯得意味深長。——身上不舒坦?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陶氏?所以,說來說去,還是陶氏自己作孽罷了。
二太太的話音剛落,替二太太梳頭的丫頭便是迫不及待的言道:“可平日裡我們太太比今日早起足足一個時辰呢。”這話的意思便是有些深意了。
陶氏反應倒是極快,忙回道:“那我明日再提前半個時辰來。”甚至說這話的時候,陶氏的面上還帶著笑,有些討好有些怯怯。看上去,好似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討了二太太的歡心,好讓自己日子好過一些似的。
二太太聞言,嘉許的看了陶氏一眼,仔細的欣賞了一回陶氏面上的神色。似乎像是要找出什麼虛偽不足的地方,又像是被陶氏這般的行為感動。只是等到二太太嘴唇一掀的時候,說出的話卻是刻薄無比:“你這心意是好的,只是我不喜歡外人伺候,人多了在我跟前晃,我也心煩。你明日還是別來了。”
二太太這是譏諷陶氏呢。陶氏這般,也算是拿熱臉貼了冷屁股。
陶氏面上的笑幾乎是險些掛不住,當時便是僵在了面上。陶氏緩緩的低下頭去,好半晌卻是柔聲謝道:“多謝太太恩典。”
“嗯。”二太太也不客氣,笑著應了。隨後隨後捻起一隻東珠耳環遞給丫頭替她戴上。那東珠足足有小拇指大小,雖說不算極品,可是難得的晶瑩圓潤,而且還是湊成一對的,也是難得的好東西。戴上耳環之後,二太太微微晃動了一下頭,對著鏡子仔細看了許久之後,才又接著對陶氏言道:“對了,老夫人說你不懂規矩,讓我好好教導你規矩呢。要知道,咱們鎮南王府不是一般的人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既然你有這個福氣,那就好好學著,別替咱們老爺丟了面子。”
這邊是明擺擺的譏諷了。說陶氏是阿貓阿狗,說陶氏不懂規矩。更是提醒了陶氏——日後她的命運,緊緊的攥在她二太太手裡呢。若是陶氏老實也就罷了,若是不老實……
陶氏對二太太話裡話外的譏諷置若罔聞,只低聲恭敬的應了:“但憑太太吩咐。”
二太太露出一絲沉吟之色,隨後言道:“我也沒時間和那功夫教導你。這樣,我讓我身邊的大丫頭瑞珠教你吧。她跟著我,沒什麼是不知道的。你跟著她好好學。”
二太太這般說,分明是在羞辱陶氏——教導規矩,自然有專門的嬤嬤。哪裡需要用一個丫頭?想著陶氏要被一個丫頭訓斥教導,算什麼?豈不是說她連二太太身邊一個丫頭都不如?
不過陶氏也是個能忍的,當下竟是沒有半分的波瀾,低聲應了。
轉眼間二太太已經是梳妝完畢,二太太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這才又抬頭看一眼陶氏,忽然似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青哥兒日後養在我名下,你若是沒有要緊的事情,就不要去看他了。也好讓我和他培養感情,不然將來孩子自己都糊塗,不明白誰是他**呢。”
聽了這話,陶氏縱然脾氣再好,也是忍不住露出幾分異樣來。要知道,作為一個母親最在意的是什麼?還不是自己的孩子?二太太這話猶如一柄利刃,狠狠的便是刺進了陶氏的心底,當場疼得陶氏幾乎維持不住面上的表情。
若不是緊緊的掐緊了手掌,陶氏說不得真的會一時衝動……可是到底最後陶氏面色幾經變換之後還是沉寂下去,近乎屈辱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是。”
二太太見陶氏如此能忍,唇角不由浮起一絲冷笑。霜華一般冰寒迫人。“好了,時辰不早了,你這就回去學規矩吧。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