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二太太?”
張氏淺淺一笑,不在意的一揚唇角:“橫豎不是我嫁過來,一年又能見幾回面?”相反的,她捏著二太太的把柄,二太太只怕更是要對她和顏悅色,別提什麼得罪不得罪了。
見張氏如此態度,顧婉音的笑容盛了幾分,心底卻是浮出一絲涼意——果然不是自己的女兒,張氏絲毫沒有疼惜之感。若換成是莉夫人,此時哪裡會如此?
不過好在,她已經出了顧家。張氏怎麼也算計不到她頭上來了。
而顧琮琦和顧琮瑞,是張氏下半輩子的依靠,張氏不會如此待他們。只是背地裡,還是要提醒顧琮琦一二才好。
就在顧婉音暗暗打定主意之時,張氏又道:“再說,若不是顧瑢音自己,如今我們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老夫人為了顧瑢音,不肯聲張。縱然是讓顧瑢音婚姻圓滿了,可是卻損了顧家的顏面。這樣屈辱的事情,她不願意就這樣忍下。否則,以後顧家還如何在周家面前抬頭?
沒道理顧婉音替顧家掙回的臉面,轉眼卻被顧瑢音這個庶女敗光。
“也的確是這麼說。”顧婉音並不避諱的點點頭,別有深意的看著張氏道:“三妹一腳踏錯,便是誤了終生。的確是件遺憾之事。”希望張氏,千萬別一步踏錯。
張氏似乎聽懂,回了個笑容:“所以我們更應該謹言慎行。只有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路才能走得更長遠。”
二人相視一笑,隨即各自移開目光若無其事的繼續喝茶。
顧婉音留張氏吃了飯才讓人送張氏回去。
張氏前腳剛走,二太太卻不知為何突然過來了一趟。
顧婉音自然知曉二太太心中的意思,當下卻是沒有半點不耐,親熱的給二太太倒茶端點心,倒是沒有半點招呼不周。
二太太有些急切,可是卻偏又怕露了馬腳,扯了好些閒話之後,這才狀似不經意的問起:“你可知曉聘禮——”話只說一半,卻是拿眼睛看著顧婉音,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
顧婉音茫然的看著二太太,先是耐心的等了許久,也不見下文之後,終於是開口反問:“聘禮怎麼了?”
那副樣子,任誰都看不出任何端倪,只當她是真的疑惑不解。
二太太微微鬆了一口氣,笑道:“你繼母沒同你說?她說要將給瑢音的聘禮,放在明面上,讓大家瞧瞧。”
顧婉音挑了挑眉:“哦?這樣?”頓了頓卻是又笑道:“這樣也好,讓人瞧瞧,二嬸您是如何看重我三妹的。那聘禮單子我可瞧過,二嬸全然不用擔憂損了面子。那樣的聘禮,只有說好的,斷然沒有人敢說半點不好。”
的確,那單子可是老太太瞧過之後才定下的。雖說比不過周瑞靖的,可是以周瑞明的身份來說,卻也是頂尖的。
若二太太沒有偷換東西的話,自然是不用懼怕。
可是偏偏……
顧婉音笑盈盈的看著二太太,目光毫不遲疑畏縮的與二太太探尋懷疑目光對上,坦然無比。
二太太露出一絲笑容,目光垂下去,很是自然道:“我只是覺得,未免太過招搖了。咱們周家一向行事低調——”
“婚嫁這樣的事情,高調點也沒什麼。”顧婉音淺笑,“不管怎麼說,都是咱們兩家的面子。”
“這道也是。”二太太應和一句,不知是放下了懷疑,還是隻是暫時將懷疑壓在心底。也許是覺得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二太太站起身來:“我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
“二嬸慢走。”親自送著二太太到院門口,顧婉音柔柔的告別。隨後看著二太太緩緩走出視線。
轉身回房,她心中長笑:二太太大當她是傻子不成?這樣明擺擺的來試探,算什麼?看來,二太太這一病,倒還真是病糊塗了。連掩飾都不會了。
然而原本的一點好心情,卻是在晚上突然被打破。
老太太著急的將府中所有人喚了過去。顧婉音起初還值當是老太太閒著無聊了,想找人說話。
可是沒想到,老太太卻是沉下臉緩緩吐出一個壞訊息:“宮裡傳出來的訊息,靖兒他在回程的路上,遇刺了。”
顧婉音腦子裡“轟”的一聲,便是徹底成了一片空白,好半晌才看著老太太沉靜下來,反問:“那世子爺,可化險為夷?”就算是她自己,也是聽出i自己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但是,她覺得,周瑞靖一定能平安無事的歸來。
“不知。”老太太沉重的搖頭。“刺客將靖兒的護衛隊衝散了。靖兒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