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很難走。只要將來登基的不是秦王,那麼周瑞明的前途,便是堪憂。而且,最最要緊的是,一個人有多大的能耐,就坐多大的位置。周瑞明什麼根基也沒有,陡然卻是猛的竄上去,背後眼紅的,還不知道怎麼議論。
“不管怎麼說,是秦王的意思也好,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也好。升職總是好事。”顧婉音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只伸出手微微的在周瑞靖的手背上微微的拍了拍。“以後的路,以後再說。只是你得空了,也尋個機會,好好試探試探二弟的意思。若是他站在秦王那邊,你什麼也別說,日後保持距離就是了。若是……咱們總不會見死不救。”
周瑞靖點了點頭,只是瞧著那副樣子,多少有些沉重的意味。
只是相比這個,顧婉音更擔心的卻是他們自己。晉王今日這樣,算不得大敗,可是卻也是讓了一步。晉王不傻,也不是一味寬厚的人。那麼,晉王讓這一步,必然是情非得已的情況之下。秦王將晉王逼到這個份上,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擔心。
秦王勢力強悍,對他們來說,可是沒有半點好處的。而至於別人——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有功夫去擔心?說她現實也好,自私也罷,她的確便是如此的。這是她最真實的感覺。要不然,怎麼總說人自私呢?
顧婉音這頭兀自擔心著,那頭卻是絲毫不耽誤,風風火火的將賀禮準備好了,一併送去了王妃的院子裡——大房要送賀禮,也是一起送,否則讓人看了還不知道怎麼想,背後又怎麼嚼舌頭呢。
晚上睡覺之前,周瑞靖形容肅穆的跟顧婉音如此言道:“太醫說,如果聖上身子繼續這麼下去,最多不超過一年半,就會——”後面的字周瑞靖沒說出來,可是顧婉音心裡十分明白。
“那菸絲,到底有什麼問題?”顧婉音緊緊的縮在周瑞靖身邊,輕聲的開口。已經熄了燈,雖然是夏日裡,可是她卻總覺得有一股涼氣從骨子裡透出來一般,怎麼也是驅不散。大約,是心裡的緣故,實際上卻是並不冷的。
“還沒查到。”周瑞靖的聲音在夜裡聽著越發的冷冽,更是加劇了顧婉音的寒氣。可是偏偏他的身子卻是暖和的,引著顧婉音擠上去,再擠上去。“不過,段貴妃從宮裡送出一點子菸絲。是在皇上寢宮裡找到的。剩下不多,顯然是天天用的。那兩種菸絲,的確是一模一樣。只是誰也不知道那菸絲到底是誰進貢的。”
顧婉音聽著,抱著周瑞靖的胳膊,眉頭漸漸擰了起來。聖上事無大小,都是有記錄的。不管是吃的用的,只要一句話立刻就能查出是誰進貢的,什麼時候進貢的,又是怎麼進貢的。防的就是有人將來歷不明的東西帶進宮去,給聖上用了。繼而,有了什麼齷蹉的手段。
這菸絲,按說是不可能查不出的。可是偏偏現在卻是查不出半點了。這可就耐人尋味了。
並不是顧婉音杞人憂天,而是這件事情的確讓人擔心。不管是聖上現在的身體也好,還是宮中那股無法無天的勢力也好。顧婉音相信,段貴妃在宮中這麼多年,一步步爬上去,不可能是純潔善良的。段貴妃在宮中能和太后制衡,也不可能僅憑著聖上的恩寵。可是現在,段貴妃的地盤,卻是漸漸不被段貴妃掌控。這樣說,哪裡還能讓人不擔心?
“那聖上呢?”顧婉音竭力告訴自己要鎮定,可是事實上,她的聲音裡已經是抑制不住的有些輕顫了:“聖上那頭,就沒有一個說法嗎不跳字。段貴妃不知道,或許聖上自己應該知道。若是聖上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是真的可怕了。
周瑞靖的聲音聽著有些無奈:“聖上不肯見人了。就是段貴妃去了,也是隔著簾子說幾句話罷了。其他的,全由聖上以往的心腹操持。”如果不是這樣,或許晉王會不會如此著急。正因為是這樣,才讓人感覺到危機。
現在聖上要傳旨和傳話,全是身邊信賴的宦官出來,至於聖上本人——他們甚至連驗證坐在帳子後頭的人,是不是聖上都不知道。
這也怪不得周瑞靖等人。顧婉音只想說,這些人想要隱瞞,那就一定能隱瞞得住。畢竟,誰也沒有膽量去掀開聖上的面紗不是?那樣的話,那就不會是今日的局面了。他和晉王都很香這麼幹,可是實際上,誰也不敢這麼幹。
顧婉音說了幾句話,便是困極了,打了個哈欠便是翻身睡過去。而周瑞靖,倒是想了許久,直到天邊有些魚肚白了,這才眯著眼睛休息了一陣子。
升官並不是個容易的事情,是件頂頂的大事兒。這樣的事情,還真不好只打發人去送禮就完事兒。王妃無奈之下,只得拉這顧婉音去了隔壁園子。
自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