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靖平靜的看著她眼底一點點出現震驚,神情也從若有所思變成了凝重。隨即唇角便是微微彎起——看來,她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顧婉音回過神來,對上週瑞靖的目光,雖說最親密的事情她們都做過了,可是四目相對時候,卻還是忍不住的會覺得羞澀。
不過此時她卻是顧不上這些了,只低聲問他道那麼你是不是很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升職?”
周瑞靖一愣,隨即便由衷笑起來或許是。”沒想到,她對政治如此敏感。輕易便能舉一反三。
當今聖上既然已經忌憚周家,那麼周家就不會再有高官。這個道理他早就明白,只可惜周家的其他人大多數卻都不明白。竟是還不如一個弱質女流。不過,或許他的妻子與旁人是不同的。
再一次,周瑞靖為的選擇覺得值得。
而顧婉音見周瑞靖並無失落之色,也不由彎起唇角,她的夫君,如此優秀。
她不的是,她現在眸子亮得璀璨。那一抹驚心攝魄的亮彩,頓時讓她整張臉都鮮活起來。
“世子爺可睡夠了?”不再,她這才發覺他們現在考得是如此的近,頓時不自在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要拉開一下距離。
周瑞靖心知肚明,卻不點破。點點頭便起了身我去書房看會書。”
剛起來沒多久,碧梅便進來稟告世子妃,三來了。”
顧婉音忙迎了出去。
周語緋進來的時候,先是四下張望了一番,這才問道嫂子,我哥不在麼?”
一句嫂子,頓時讓她忍不住雙頰緋紅。不好意思的看周語緋一眼,點點頭恩,去書房了。這樣大的太陽,你了?暑氣。”
周語緋羞澀笑起來左右無事,想著嫂子剛進門對家裡不熟也是無聊,便尋嫂子解悶。”
周語緋的丫頭將一盤子枇杷從提盒裡端出,笑道世子妃嚐嚐,這是我們三院子裡摘的,三親自種的。”
驚詫的看一眼坐在那笑得靦腆的周語緋,顧婉音是真奇了這是種的?”
周語緋點點頭,很是不好意思閒來無事,除了練字之外,我也就喜歡侍弄這些花草了。嫂子還別見笑才是。”
“會?”顧婉音拈起一顆枇杷,含笑瞅周語緋一眼多謝還來不及呢。”
想了想,她又問可給老和娘嘗過了?”
周語緋一愣,隨即搖頭,聲音也低了下去未曾。侍弄這些,終歸是不上臺面的,老知曉了,必定會生氣。娘也會不高興。”
顧婉音瞅著周語緋,面上笑著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周語緋的性子實在是太過怯懦。是小時候的驚嚇過度留下的禍患麼?
心裡猜度著,面上卻笑著勸道不試試,會知曉?說不得老和娘見了這個,只感念一片孝心了。再者,這也不是上不得檯面的。有人喜歡操琴,有人喜歡作詩,有人喜歡寫字,世間人多不勝數,各自喜歡的也都不同。不過是愛好罷了,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然周語緋卻依舊搖頭,低聲道二太太常說,大家閨秀是不該做這些的。況且修枝除草,只有農婦才喜歡做這些事情。我知曉不如二姐,如何還能自討沒趣?”
聽了這些妄自菲薄的話,顧婉音心中一凝,旋即疼得厲害。同時對二太太,更是有些不贊同。二太太這話,未免太過了一些。不過是養花草,種花樹罷了,如何就將一個好好的千金與農婦相提並論了?
想必,周語緋的性子如此怯懦,也和二太太有關罷?
想到這裡,顧婉音微微一笑看向周語緋若是不敢拿給老看,就是給娘拿去一些也無妨。就算娘不高興,可是的母親怕?走罷,我陪你一同去。”
說著,便也不給周語緋反駁的機會,便讓丹枝將枇杷重新裝起來,然後與周語緋一同往王妃的院子去。
路上週語緋還不斷遲疑打退堂鼓,若不是她死死拉著,只怕周語緋半道上就跑了也不一定。周語緋這樣的性子,只讓她忍不住搖頭——對親生母親都如此,更別說對旁人了。
只是到了王妃的院子裡,卻是沒想到正好三太太也在王妃的屋裡。
行過禮,王妃便將她們二人拉下去坐了,笑著問顧婉音道這個時候了?是有事?”
顧婉音看一眼周語緋,周語緋頓時一陣坐立不安,雙頰緋紅,一個勁的搖頭。於是她便搖搖頭,“沒事。”
周語緋頓時鬆了一口氣。只是旋即又聽見顧婉音接著說道不過三妹倒是有事來找娘呢。”一,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顧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