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也不是什麼大病,怎麼的就一直治不好?”前前後後,也是拖了這麼久了。如今局勢這般……如何能讓人不擔心?
周瑞靖搖搖頭,看著四下沒人,才低聲道:“聖上的病,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拖著,每日用的藥,都是強身健體養神的。是溫養的方子。”頓了頓,又道:“倒是和你父親的病,有些個相似。”
顧婉音一怔,微微蹙眉:“我父親病了?”
周瑞靖點點頭,多少有些疑惑:“嗯,被關押之後,沒幾日就是病了。只是我怕著你擔心,便是瞞了你。只請了太醫進去瞧了。只是太醫卻也診斷不出個毛病來,最後也是開了溫補的法子。私底下卻是跟我說,大約是心情不好所致。不過後來你父親漸漸也好了,這事情我便是沒有再提起。”
“都說了不讓你攙和,你怎麼的——”顧婉音蹙了眉頭,多少有些焦躁。
“請個太醫罷了,沒有什麼要緊的。”周瑞靖的態度卻是極為溫和,渾然不在意的樣子:“我只要不參合進貪墨案裡就好。況且,他畢竟是我岳父,我請個大夫去瞧,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情。更何況,現在只是懷疑,還沒有定罪。並不用那樣緊張。”
顧婉音聽他說得輕鬆,而且這事情已經是過去,所以她倒是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鄭重囑咐:“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先告訴我一聲。我們商議商議再決定,世子爺必定答應我才好。”
周瑞靖見她如此態度,便是隻得應了。又說了幾句話,周瑞靖卻是又道:“我瞧著今兒晉王,的確是真擔心了。若不是聖上讓他留在宮中商議朝事,只怕是要隨著我一同來的。而且我說起語緋燒傷容顏有毀的時候,聖上和段貴妃俱是遲疑片刻,唯有他意志堅定。所以我想或許……”也未必就是全然的利益所趨。
只是他仍是不敢確定罷了。
顧婉音看著周瑞靖這樣遲疑的樣子,抿唇一笑:“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好是。縱然不是——那說明晉王的確是個謹慎之人。所以我想,只要我們周家一日不衰敗,語緋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周瑞靖想了想,啞然失笑,微微自嘲:“的確也是這麼個道理。”只是這樣說著,眸子裡卻是有些不痛快,嘴唇也是緊緊抿了一抿。顯然嘴上是認同了,可是心中到底是有些膈應。
顧婉音笑容不改,語氣卻是有些低沉下去:“不過若是前一種,自然是好的。”
周瑞靖沒有再說話,卻是說起旁的,轉移了話題:“怕是母親還有十來日的功夫就能到家了。若是緊一些,七八日也就能到了。到時候你便能好好休養著身子了。”
“嗯,只是想著分家怕是也不遠了。”顧婉音嘆了一口氣,隨即卻是又笑了笑:“這個時候,分家了也未必不好。那日段貴妃提點了我一回,我想著,或許還有旁的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段貴妃和咱們如今是一條繩子上的,斷然也不會害我們就是了。不過,語妍馬上就是秦王側妃了,拉開距離也是好的。”
“可不是,母親正好能趕上辦喜事。”周瑞靖淡淡一笑,卻是沒有多少喜意。
當天傍晚天都黑了,晉王卻是悄悄的過來了。說是悄悄,只是因為走的不是正門,從側門進來的,並沒有驚動周家其他的人。不過若說其他人都不知道,也未必是如此。只是晉王這樣的做派,誰還好意思過來打擾?自然都是裝作不知道罷了。而且只怕,也沒有幾個想要過來的。
顧婉音聽了丫頭的稟告的時候,還覺得有些訝然。然而再看周瑞靖的時候,卻見他似乎早就知道一般的淡然。心中當下也是淡然起來,吩咐丫頭去將晉王悄悄的帶過來。又備了茶水點心,便是作罷了。並未大張旗鼓。不過想著這樣晚了,到底還是讓廚房準備了飯菜。
總不好叫晉王餓著肚子回去。說起來,到底將來是親戚。雖然周家要表明心中的怨氣,卻也不好太過了。
想了想,又問周瑞靖:“怕晉王也不是來找你說話吃飯的,要不要通知語緋準備準備?”雖然不合禮儀,可是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畢竟私心裡,她也希望晉王和周語緋之間,多少能有些感情的。況且晉王一片心意……
周瑞靖卻是搖頭,微微一笑:“有什麼好準備的?讓晉王瞧瞧語緋最真的樣子,也沒什麼不好。”
顧婉音一怔,隨後便是琢磨出周瑞靖的意思來,當下掌不住的抿唇險些笑出聲來。不得不說,周瑞靖看著冷淡嚴肅,可是有時候出些主意,卻是正好點在重點上。而且多少有那麼些損。如今周語緋什麼樣?自然是憔悴的樣子。昨夜裡折騰了一夜,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