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著別人,可她自己呢,誰來安慰?
感冒了,很勉強的上了一天班。拿了藥卻沒有多大起色。第二天要早起,做花車,所以早早就睡下。那晚來月經了,肚子有些疼,沒睡好。早上起來有眩暈感,支撐著幫忙把花車弄完。小呂看著不對勁,讓她回去休息,她說她一個人可以,實在不行讓老闆娘過來。李曉晨見自己撐不住,不客氣的回家休息。
躺了兩個多小時,正待入眠時電話響了。一驚,竟是廖清和。自從那晚後,他再也沒來電話。好好的又幹什麼?頭痛欲裂,正猶豫要不要接,鈴聲卻不響了。也好,免得尷尬到沒話找話。閉上眼睛數羊,一二三四五……
收到一條簡訊,廖清和的。說在樓下,讓她下去。都是成年人了,還完這一套。心裡這樣想著,身體卻不聽使喚的下床,走向客廳的窗前,正欲往下看,簡訊又來了。“你再不下來我就上去了。”
口氣很不好,誰又惹到他了?望向窗外,穿著淺灰色毛衣的男士正靠在SUV邊看手機。李曉晨有些呆了,他真的來了。
分手後的第一次見面是這樣的。李曉晨看著邋遢的自己,竟有些不知所措。廖清和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她,只是這樣的見面多少有些尷尬。她習慣性地咬著下唇,連頭都不敢抬,只是定定地看著鞋面上的維尼熊
廖清和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套著一件他從沒見過的黑色外套,寬大的運動褲,圾拉著拖鞋,連襪子也沒穿,真個人沒精打采,連頭都不願意抬。心裡頓時一沉,她竟真的這般狠心。
“肯下來了?我還以為你希望我衝上去找你呢。”冷笑中不無諷刺的意味。
李曉晨抬起頭看向廖清和。他瘦了些,頭髮剛理沒過久,只是臉上的笑讓她很不舒服。原來見面是這樣,帶著一絲竊喜的心裡連頭也顧不得梳便衝下樓來,沒想到這麼糟糕。
“你來這是為了說這些?”
“當然不是,我回來有點事,順路過來看看,順便證實一件事。”
“什麼?”她知道他不會特意來看她的,他總是很忙,而且他們離婚了。
似乎又要下雨了,雨點很小,但細密。廖清和讓她上車,她就上車了,他看上去很不高興;而她卻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前幾天打電話還溫文軟語,今天卻是另一個人。
車在郊外一個籃球場內停下,四周空曠,車頂上是棵老榕樹,長長的須拖到了地面。不知道廖清和找誰借的車,李曉晨聞不慣車內的味道,吸著鼻子,有種嘔吐感。廖清和從上車到現在,瞟都沒瞟她一眼,就像現在一樣,目光只是集中在前方的某處,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在關注某項事物還是在發呆。
“你想證實什麼?”李曉晨發現自己總是沉不住氣,以前吵架是她去求他憐憫,離婚也是她先打電話給他,這次面對莫名其妙的質問也是她先開口。
這樣被她一問,廖清和方才回過神來,只是轉頭看了她一眼視線又回覆到先前的狀態。
“你過得不錯嘛。”
“嗯,還可以。你也不錯吧?”
廖清和從包裡掏出一包煙,點著,吸了一口。看他吸菸,李曉晨趕緊把車窗搖下一半,她受不了煙味,特別是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
“我有什麼不好的。”廖清和點著了香菸,吸了一口。李曉晨記得他答應過她不再抽菸的。“你去醫院了?”聲音淡淡的,李曉晨一時之間沒明白什麼意思,很順口的接了句:“什麼?”
“你還給我裝,有人都看見你從手術室出來了。”
手術室?李曉晨突然明白了,可能是前天陪小賈去醫院,被廖清和的朋友看到,於是話傳到他的耳朵裡便成了她是當事人了。心裡也不免失望,他也未免太不瞭解她了,也不分青紅皂白就朝她發火。看來他是發習慣了。
“怎麼不說話了?你敢說你沒去過醫院?”不等李曉晨回答質問聲又起了。
“我是去過醫院,那又怎麼樣?”
“李曉晨,你還真狠得下心。”聲音惡狠狠的,彷彿要將她撕碎,李曉晨的心正一點一點往下沉,在他的心裡,她也不過是個這樣的人。突然惡從膽邊生,她倒想看看他想怎麼樣。
“廖清和你要認清一個事實,我們離婚了。生不生,我有決定權,不必透過你。”
“離婚不用你來提醒。孩子我也有份,你如果不願意養,我來養好了。而且你去醫院是不是該通知我一聲?”
“通知你做什麼,告訴你我要去做人流你就能替我受那份罪?”
他們又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