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所說的話,每一句都相信,她不知道除了相信他這個世界她還能相信誰。她知道他是真心待她好,疼他,想改變她,或者想進入她的內心。一起生活了大半年,說沒有一點防備是假的,只是從最初的抗拒到後來一點點的不由自主的靠近,她貪戀廖清和給予的溫暖,貪戀兩人一起吃飯的愉悅心情,貪戀他身上的氣息,還有有他在的每時每刻。
就在剛剛,看到林躍時她想起廖清和。廖清和說她想他,他嫉妒林躍。他有什麼好嫉妒的呢,他擁有全部的他,而林躍呢,除了有過情愫和一段記憶以外,他們是陌生的,沒有任何心理上的交流,跟談不上肢體上的接觸,除了那次酒醉的失態。沒有交集。從不敢渴望其他,心已經死。
傍晚去了菜市場,一般都去超市的,今天路過時突然興起,想進去看看有什麼新鮮的菜。菜市場總是那樣吵雜,還帶著一股異味,人們卻依賴與它,每天奔波也不過是為了能在這裡買自己喜歡的菜回家填自己的胃而已,生活就是這樣。
李曉晨買了一條鱸魚,鮮活的,清蒸,灑點蔥花,澆上油,肉嫩味美。想著想著覺得肚子餓了。
菜市場門口很多排攤的,很熱鬧,個個手上都拎著大大小小的塑膠袋,李曉晨也不例外。除了晚上的菜,還買了些平時常用的配料,自顧自的走著,不理會那些喧鬧,菜市場到她家還有一段路。在行色匆匆的行人中穿梭。迎面騎來一輛腳踏車,李曉晨想躲,卻不知往哪裡走,騎腳踏車的少年也在讓她,反而讓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幸好,那騎車的人技術好,立馬停下來,現在若換做是李曉晨騎車,她肯定不是相撞就是摔跤。
兩人同時說了“對不起”,都楞了一下,相視而笑。責任雙方都有,雖然沒有造成衝突和實際的傷害,畢竟給對方帶來不便。李曉晨抬頭看了一眼騎車的人,是個白淨的少年,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校服,看來還是個高中生,有急事吧,車子騎得這麼急。少年再次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擦身離去。李曉晨不禁會後頭來看了一眼,飛揚灑脫的青春。
回到家裡,先看了看湯姆和傑瑞,很精神的兩個小傢伙,切了兩塊剛買回來的肉喂他們。看他們吃完才著手煮飯。忌冷水,於是帶上手套,洗洗刷刷。
炒菜時,廖清和回來,聞到香味就進了廚房。
“怎麼不等我回來再煮?不能碰冷水。你出去吧,我來吵。”
“不用,快好了。你看,我洗鍋洗菜戴手套。”李曉晨指著流理臺上的手套說道。
說話間,廖清和雙手已經環上了李曉晨的腰,在她耳畔哈著氣,然後以一種寵溺的口吻問道:“今天上班累不累?”
“不累。你快出去,都是油煙。”
廖清和沒有放開,看李曉晨炒動著鍋裡的菜,新增調料,這樣的親暱很少,卻別有一番情調。
“有沒去看湯姆和傑瑞?”
“湯姆和傑瑞?”
李曉晨回頭白了他一眼,很顯然他沒有把那兩隻小傢伙放在心上。廖清和才醒悟過來,她說的是外面的龜。
“有啊,一回來就看了。”
“你撒謊。”
“沒有,真的,我包還沒放下,就先去看他們了。他們好像相處得還不錯。”
“原來你回家第一個想找的不是我?”
“孔夫子說得一點沒錯:‘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你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都沒說。”嘴裡這樣說著,環在腰間的手依然不放開,貼著她的臉,看著鍋裡的豆角炒肉絲,“以後放兩個小辣椒,放一點姜,炒出來會更香。”
“是不是閒我吵得不好?”
“哪裡有,我只是教你如何吵得更好。”
“好了,出去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去洗個手,幫我把碗筷擺上。”
“再待一會兒。”
這樣的感覺讓人心裡暖暖的,一種渴望從心裡油然而生。那種渴望是她一直以來都不敢去奢望的。佔有。何許佔有,她不是正在擁有嗎?是因為她赤腳走過鋪滿荊棘的草叢,所以才讓她擁有現在的嗎?讓人欣喜,也讓人不禁茫然若失。
“你以前的生活也是這樣的嗎?”
“嗯?”
“和你前妻也這樣?”
“如果這樣,你認為我們還會離婚嗎?傻瓜。”很輕鬆的口吻,語氣裡還帶著欣喜,沒有責怪李曉晨破壞了氣氛。
若是也這樣,李曉晨有點不能忍受,還好聽到的回答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