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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放火燒屋

冬春心中只道這位將軍夫人當真潑辣,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卻也不過如此。

顧靖風沒來側院,自己去了書房,海棠與冬春只安心的待在側院內,而正院那裡人聲漸止,沈輕舞已經讓素歌扶著回了早已收拾打點妥當的跨院歇息。

躺在黃花梨月洞門架子床的沈輕舞平靜著自己的心情,梳理著關於腦子裡有關前身的所有記憶。

沈輕舞,年二十三,是當今皇帝親封的昌平郡主,父親乃從一品戶部尚書,姨母是太后,姐姐是皇后,表哥又是皇帝,算起來,這樣的家世可以算是如今世家之女中貴無可貴的一位大家小姐。

十七歲那一年對在路上無意相救自己的顧靖風一見鍾情,力排眾議下非要嫁給還是正六品昭武校尉的顧靖風。

顧靖風,年二十八,大周從一品的虎威將軍,家中無父無母,窮苦出生,曾為先鋒時,以五千精兵喝退大漠犯境異族,從此受皇帝器重,從一個小小的陪戎副尉升遷至虎威將軍,手下掌二十萬大軍,皇帝對其十分倚重。

嫁給顧靖風五年,將軍府內一直都是原身說了算了,府內沒有通房,沒有側室,乾乾淨淨,顧靖風自幼失孤,更是連公爹婆母都沒有,相比起其他世家子弟,原身配顧靖風算下嫁。

五年的時間裡,夫妻兩聚少離多,顧靖風常年駐守邊關,只在年節時偶爾回來,故而一直都不曾有孕。

今年初,顧靖風得假回家的功夫,沈輕舞總算迎來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不曾想,孩子還沒生下來,顧靖風的腿劈了,不僅劈了腿,且劈的響亮,連帶著小野種都帶了回來,若原身還在,沈輕舞在想,以她的脾氣會不會當真燒了這房子,做下兩敗俱傷的局面。

原身自幼就是被嬌寵慣的,家中她是老么,上有祖母爹孃捧在手裡當寶貝似的怕摔了,下有哥哥姐姐的如玉般的含在嘴裡怕化了,故兒三個女子中,只有她的婚事,由著她一人說了算。

當初沈大人同意沈輕舞下嫁顧靖風,也是想的顧靖風無老父老母,家世清白,後院乾淨,小女兒嫁過去也不會有妯娌姑嫂的矛盾,加上顧靖風又受皇帝的器重,這才同意,沒成想,顧靖風這安分了幾年,竟然還有後招,當真是失算了!

沈輕舞躺在床上正想的失神時,腹內的孩子想是無聊,就這麼在肚子裡打起了鼓,沈輕舞的手不自覺的摸向了鼓起的肚子,那裡有個小生命正在跳動,且自己能夠摸得到他,就隔著這麼一個薄薄的肚皮,不由的,沈輕舞笑了,也惆悵了。

“孩子,你說這怎麼辦呢?你爹給你找後媽來了,不如,孃親帶你回去投靠你外祖父外祖母吧,想來他們應該不會嫌棄你,再不然孃親帶著你去投靠你姨母,你姨母是皇后,除了皇上和皇太后,也就她最大,反正咱們一定有去處,你別擔心,等孃親解決了你那不靠譜的爹,孃親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

邊摸著肚子,邊說著話,肚子裡的孩子也像是聽懂了沈輕舞的話一樣,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起來了,沈輕舞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了做母親的光輝,比起白天敢拍著胸脯說,把這孩子拿掉的淡定,若現在再讓她說這話,她或許不敢那麼篤定了。

躺在床上的沈輕舞翻來覆去許久,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帶著孩子趕緊的回孃家,早早的把顧靖風踹了,才是明智的。

打定了主意,沈輕舞便掙扎著爬起了身,踩著沉重的步子走向了一旁的書案旁,提筆磨墨,用著雋雅秀麗的梅花小楷寫下了一份放妻書。

顧靖風謹立放妻書:

說夫妻之緣,伉儷情深,恩深義重。論談共被之因,幽懷合巹之歡。

凡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夫婦。夫妻相對,恰似鴛鴦,雙飛並膝,花顏共坐;兩德之美,恩愛極重,二體一心。

三載結緣,則夫婦相和;三年有怨,則來仇隙。

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以求一別,物色書之,各還本道。

願妻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韻之態。

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顧靖風謹立此書

寫完,沈輕舞滿意的拍了拍手,高興的笑了,恰巧此時,素歌正端著湯藥進來,見沈輕舞滿臉堆笑,以為是有什麼好事,卻不想竟然看到了那一張放妻書,驚得她,差點沒把手裡的湯藥給灑了。

趕緊放下了溫熱的湯藥,沈輕舞卻已把那張放妻書交給了素歌,對著素歌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