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是不是很疼啊,要不然,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吧!”
南絮樓內,現下已經整理的乾淨,堂內黃花木圓椅之上的季北宸現下正由著秦漣夜為其處理著後背的傷口,小心翼翼的不敢使一點的力氣,在聽得季北宸的一聲抽氣後,不禁的嚇得縮了手,滿是擔心的嚷嚷道。
季北宸只扯了嘴角,示意自己並無大礙,顧靖風給的傷藥是宮內秘製,世間難尋的東西,一抹上去,便覺得火辣辣的傷口有了好轉,可他畢竟不是練武出生,硬生生的扛下兩個鞭子,且那鞭子上抹了藥,能撐到現在已經不易,故而在秦漣夜抹藥的時候,還是會因為疼痛,而暗自抽氣。
“今日之恩,漣夜無以為報,漣夜在此給季先生磕兩個頭,算是報了季先生的救命大恩吧。”在幫著季北宸將傷口處理妥當之後,秦漣夜一下跪在了地上,對著季北宸扣下了兩個響頭,已做感激,季北宸本是想攔的,可自己的肩膀現下只一動,便牽扯著傷口,讓他疼得不能自己,最終只能生生受了秦漣夜的三叩。
“姑娘不必如此,見義勇為而已,只是傷了些皮肉,當真無須掛齒。”
“行了,你呀,就受了這丫頭的禮,算是承了她的情吧,再怎麼說,要不是你,今兒個她的容貌可就毀了,想起來我就生氣,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脾氣性子那樣火爆,我這店裡頭的損失,剛才沒找她爹找要回來,真是大意了,早知道,我該狠狠的在她肩膀上再多抽兩鞭子,讓她好好的長長記性,真是氣死我了!”
季北宸在那兒只客氣的讓秦漣夜起身,不必如此,而沈輕舞卻已經幫著兩人打起了圓場,說罷,心中越發的懊惱著,又見坐在一旁跟個沒事人似得顧靖風,氣惱的她,抄手就在顧靖風的頭上拍下了一記,對著他指使道“去,給我找他要湯藥費去,你們不是忘年之交嗎?”
顧靖風讓沈輕舞這一記打的沒把水嗆著,在一眾人用著好笑的神色看向他的那一刻,只嘟囔道“你這都把人放走了,現在再去找她要湯藥費,似乎不妥吧?”
沈輕舞不服氣,厲聲道“不妥什麼不妥,他把我店裡頭的人全都趕跑了,又是摔東西,又是打人的,我不找他陪損失,我找誰賠去,而且,事情的起因就是你,你不勾搭人家小姑娘,人家小姑娘會拼死拼活的要嫁給你,你這個招蜂引蝶的玩意兒,早知道你不安分,就該把你的臉畫花了,才算完!”
一番話,說的倒像是人顧將軍成了出牆的紅杏一般,讓在場的人,止不住的掩唇偷笑,誰能想到,在戰場之上殺伐決斷的人,竟然也有被女人欺負的時候。
對眾人的偷笑只做不知的顧將軍,只慫著肩,做著無奈狀,如今小女人氣性大,顧將軍沒法子和她爭辯,只能夠順著她,不停的安慰著,陪著小心與不是。
“將軍,南陲國主送來了一張五萬兩的銀票,說是給昌平郡主賠的不是。”正說著話時,外頭守著的王安已經淺步入了內,隨後將裝了藥丸的錦盒與一張銀票交到了顧靖風的手裡
“這藥是南陲國主送來的,說那鞭子上那郡主灑了藥,只怕是受傷的先生不好過,讓先生服下了,狀況就會好轉”。
沈輕舞一聽之下,只接過了手,將銀票與傷藥放在了季北宸的面前“湯藥費!算那個國主還長了點眼力見兒,喏,你拿著,知道你不缺銀子,不過,再怎麼樣,也不能白白遭這一場罪!”
“你呀……”
季北宸瞧著面前的銀票與藥丸,讓沈輕舞這一番的動作惹得哭笑不得,止不住的搖頭輕笑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南絮樓之中的一場鬧劇禁止於南陲國主所送來的銀票,畢竟兩國邦交所在,沈輕舞亦不能為了這點事情,惹來不快,收了銀子,又賞了洛漓三鞭子,沈輕舞覺得值了。
第二日清早,沈輕舞早早便由著柳嬤嬤叫起,懶懶的自床榻之上起身後,沈輕舞習慣的開了窗,卻發現,外頭現下,竟然下著雨。
綿綿的細雨似漫天的織網般鋪天而下,翠薇閣外頭的院子裡的桃花之上,現下露珠點點,花團簇簇,好不喜人。
瑩瑩水珠自屋簷廊角上垂垂滴下,淅淅瀝瀝似花針般的髮絲攏的雨霧漫天,綿綿春雨沙沙作響,如楊枝甘露般灑落人間,十分喜人。
“老話說的,春雨貴如油,今兒個是小少爺洗三,又是小姐定親,這樣的雨,當真是個好彩頭。”
柳嬤嬤自五斗櫃中為沈輕舞尋了一套玫瑰紅折枝花卉事事如意妝花對襟短襖,底下則是寶藍色團花雲紋的百褶長裙,端的一副柳綠桃紅,國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