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烈的聲音讓現下溼透了的洛漓為之一振,身子不禁的向後趔趄了兩步,這樣地獄閻羅般兇惡的臉是洛漓記憶中的顧靖風不曾有過的,她不曾見過顧靖風對於沈輕舞的溫柔,可卻目睹了她對自己的不屑一顧,以及凶神惡煞。
“把解藥交出來。”在洛漓尚呆滯的時候,顧靖風再一次的咬牙出聲,話語裡頭已經充滿了不耐煩。
自進了這酒肆,顧靖風所有的注意便在了洛漓一人身上,攔了敬酒,擋了潑湯,顧靖風一直在關注著洛漓的變化,直到小二端了那盆水進來後,洛漓的神色明顯的變了,在她殷勤的擋下沈輕舞的毛巾時,顧靖風篤定,那水裡有問題。
洛漓亦是慌了神,沈輕舞不過雙手沾了那放了藥粉的水,而自己迎頭蓋臉,整個身上都是,想起那人說的那句“渾身紅腫潰爛,不治而死。”的話音時,洛漓亦嚇得不住道“我沒有,沒有解藥啊……”
“是一個黑影從外頭丟了藥進來,我只是,只是一時迷了心竅而已……我……”瞬間,洛漓變得語無倫次起來,恍恍惚惚之間把那一日遇到的陌生人,陌生人所說的話,和盤的說出,她此刻比任何人都要來的驚恐,她亦怕死!
“去把溫夙找來,輕舞,我們回去!”在洛漓的話音落下之後,顧靖風打了一個暗哨,響起的片刻,樓中便已經出現了顧靖風的貼身影衛,顧靖風對著她吩咐出聲,隨後,拉著沈輕舞準備回府。
“靖風哥哥,你別扔下我一個人,我……”沈輕舞由著顧靖風攬在懷中準備離開時,洛漓的手已經緊緊的拽住了顧靖風的衣襬,悽聲道,她害怕,害怕的緊,甚至都感覺自己的身上已經開始發紅,發癢,像是有滿身的螞蟻在鑽爬一樣。
只是她話音未落,顧靖風卻已經直接甩開了她的手,不屑一顧著“多行不義必自斃!我早就警告過你,可你偏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自己在這兒待著吧!”
洛漓失去了支撐,就這麼頹然的倒在了地上……
一匹駿馬在內城的青石板道之上飛馳而過,沈輕舞緊靠在顧靖風的懷中,顛簸不停,卻異常的平靜,雙手雖被藥水所浸,可她心中絲毫不懼。
“是白果殼外頭的毒液,又啐了砒霜,加了鉛,雖是劇毒,不過有我在,倒也不妨事,這用毒之人倒是十分毒辣,用這樣的方式,只怕是個女人,畢竟除了女人,應該不會有人希望用滿身潰爛面目全非的方式,來讓一個人死去。”
“雲意初!”
在溫夙將沈輕舞紅腫的雙手仔細檢查之後,半開玩笑般的與之說道,沈輕舞聽完溫夙的話後,只咬牙切齒的厲聲著。
這世道,恨不能將她抽筋拆骨的人,除了雲意初,再找不出第二個人!
溫夙配了藥交給了素歌,命她將藥方上所開出的所有藥材碾成粉末,隨後和水調勻,將其敷在沈輕舞的雙手之上,三無日後,變可消腫,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素歌取了藥方,自快速的向著外頭跑去,去取了藥來,趕緊給沈輕舞敷上,生怕耽擱了片刻,害的沈輕舞受苦。
“我似乎一直在害你受苦!”在素歌將藥粉遞上來後,顧靖風親自接過,小心翼翼的為之敷在了雙手之上,沉聲道。
“可這一次,你並沒有讓我受到委屈!”
沈輕舞知道顧靖風所指為何,看著男人緊皺的眉頭,她只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
“洛漓那兒,你打算怎麼做?她現下,只怕滿身已經紅腫一片!按著雲意初的想法,那個該渾身潰爛的人是我才是,你……”
“該付出她應有的代價,上一次的事情還未和她清算到底,這一次,竟然還敢動手來害你,那麼也該讓她嚐嚐,自食惡果的下場!”
看著手上傷口,沈輕舞不禁的想起跌倒在他們身後的洛漓,不是她同情心氾濫,而是她畢竟是南陲國主的女兒,南陲雖不是大國,可一旦撕破了臉,勞命傷財的事情自然避免不了。
只是自己話音才落,顧靖風那兒便已經變了臉色,墨黑的眼眸之中冰冷一片……
“小小年紀,心性狠辣,也該吃吃苦頭才是!”顧靖風想起她竟然用著這樣迂迴的方式來給沈輕舞難堪,想要斷送她的性命,氣便不打一處來,只咬牙陰沉的厲聲道。
至於雲意初!這一次,就算不是將她烹殺,也該扒了她的一層皮,讓她好好的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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