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願意娶盡了和姐姐長的相似的所有人,卻始終不願娶我,我與姐姐一母同胞,哪裡與她不像麼,可我的心思,姐夫知道了那麼久,卻始終置若罔聞,哪怕是我厚著臉皮不顧自己的清譽住在這府上,照顧青青,你也置若罔聞,姐夫,我到底哪裡不好?”
“你也知道,過了年我便二十二了,那些與我一起玩鬧的閨閣玩伴有的都已經是兩三個孩子的母親,你知道別人都用的什麼眼神看我,你現在讓我嫁人?誰願意娶我,旁人又怎麼非議我?”
四年前,姐姐阮若詩因為生女喪命,她便用照顧外甥女的藉口直接住在了府裡,這四年,她不假他人之手一人照顧著外甥女季念青,對其視如己出,不敢有一點的疏忽,可謂含辛茹苦煨乾就溼,嚐遍了所有做母親的艱辛,為的就是換來季北宸的一點青睞,希望他能夠明白自己的一片痴心,將自己娶如季府續絃為妻。
可等了整整四年,到頭來還是換來季北宸的一句將自己嫁出去,阮若歡的心似被鈍刀割肉一般的扯得生疼。
顧不得禮義廉恥,女兒家的該有的矜持,阮若歡直接捅破了那一層的窗戶紙,對著面前的男人表露著心意,可季北宸只是冷著臉,且臉上已經染上了一層怒氣,屋內,滴漏聲聲,靜默著的氣氛染上了一層似霜染的尷尬,而阮若歡卻已經顧不得許多的直接撲進了季北宸的懷中,哀哀啜泣道“我可以做姐姐的影子,你可以把我當姐姐,我的要求不多,我不求你像對姐姐那樣對我,我只求這一輩子跟在你的身邊就好……”
“我答應了你姐姐這輩子都要好好的照顧你,可我只能夠把你當妹妹,娶你我便是毀了你,我不能夠這樣的自私。”
阮若歡就這樣死死的緊緊抱著面前的季北宸,臉已經漲紅,或許,這是她這輩子做的最為大膽的一件事情,可她已經顧不了許多,可季北宸還在拒絕,心似被千刀萬剮的凌遲著,而阮若歡卻是用盡了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心,說什麼也不願意鬆開了手,只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哭泣道。
“你娶我,便是給了我這輩子我最想要幸福!”
冰天雪地之中的季府正院鍾梅軒內上演著一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
而自南絮樓回到沈府後的沈輕舞,閒著無事便去到了雅月軒想去看看自己的嫂嫂,這段日子她光忙著南絮樓的事情,已經許久沒見到宋氏,算算日子她如今也該有四五個月的身子,想著前些日子她為自己那樣忙裡忙外的,遂在回來的路上往珍寶閣跑了一趟,在那裡為其挑選了一套赤金點翠嵌珍珠雙喜紋鈿花頭面,以及兩支掐絲點翠的芍藥花紋長簪打算送給了宋氏。
雅月軒內的紅梅綻放的正好,燒紅的碳盆前放上兩支新折的紅梅在旁,滿室的馨香,掀了簾子將將入內就見宋氏正在看著手中的賬冊簿子,將托盤內一疊包好的紅包交給她身邊的貼身嬤嬤。
今兒個二十九,三十晚上便是放喜錢的日子,瞧著那一騾子的紅包,沈輕舞不禁笑出聲道“當真趕的巧,趕上嫂嫂正在發壓歲錢,嫂嫂,可準備了我的?”沈輕舞笑著入了內,而埋首與桌案之上的宋氏聞聲不禁的抬了頭,不禁的笑意暖暖道“你這大忙人,開著京中最大的酒肆,還來我這兒打秋風,當真是個潑皮。”
“我那酒肆如今入不敷出,就等著嫂嫂接濟呢,嫂嫂還說我打秋風,我那是實打實的窮了,嫂嫂不如便賞我口飯吃。”
“成,看你小臉兒長得俊俏,那便賞你一口。”
見沈輕舞無賴,宋氏也是心情大好的陪著她瞎鬧,姑嫂二人一下便笑開了,沈輕舞將柳嬤嬤手中捧著的錦盒放到了宋氏的面前,笑著道“今兒個路過珍寶閣,看著雙喜的頭面最適合嫂嫂,等嫂嫂誕下麟兒洗三的時候,帶著,最貼切不過,就是看著也喜慶。”
宋氏開啟錦盒後一瞧那雙喜紋鈿花便知道沈輕舞是花了心思選得,並不推諉含笑著接過後,便道了謝謝。
二人正說這話時,從朝中回來的沈敬軒帶著滿身的寒氣掀簾入了內,一瞧見沈輕舞在這兒,不禁的揚聲笑道“今兒個母親祖母入宮請安,我原以為你會隨著她們一道用了晚膳再回來,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沒在宮裡多陪陪大妹?”
“姐姐有皇上陪著,我去瞎湊什麼熱鬧,倒是你,這都二十九了,你還往翰林院跑,今年翰林院的事情那麼忙,讓你腳跟不著地的不在家裡多陪陪嫂嫂,嫂嫂這還大著肚子呢,你若讓她生氣,看我怎麼治你?”沈輕舞見是自家的哥哥,倒也不客氣,隨意慣了的只顧的坐著,與他說話。
早有一身俏綠衣衫的丫頭在沈敬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