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了正院去,這段日子沒什麼事情不要再出來,我與溫夙將海棠的事情處理完後,再來找你,別擔心!”
沈輕舞的臉色難看,尤其是在看著昏死在幾個護衛身邊的海棠時,越發的慘白,也不知這海棠骨子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這戲一出一出的,簡直比堂會里的摺子戲都要來的精彩,這樣的人物,讓她不自禁的長嘆一聲,隨後點了點頭,跟著王安回了正院。
側院內,床榻之上的海棠讓人放正後,四肢緊綁,不敢讓她輕易的動彈!
底下的人早已把溫夙所需的物件盡數準備齊全,一碗暗褐色的藥被灌進了海棠的腹內,等待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溫夙手中一把精緻鋒利的小刀,就這樣割開了海棠的手腕,暗褐色的鮮血隨著傷口處落入一盆冰水之中,不消多時,自手腕之處流出的血液漸漸變成鮮紅,而那冰水之中蠕動著數只米粒大的小蟲,沒多會,那些小蟲便凍死在了冰水之中,一動不動。
在血液變紅之後,另一碗藥已經熬好端了上來,伺候的人已經把藥灌進了海棠的嘴裡,而海棠手上被割開的傷口也已經被包紮好。
“按著藥方,一天三次,連服七日就會痊癒。”溫夙洗淨雙手後,對著顧靖風說道,顧靖風點了點頭。
“以後姑娘出門,身邊再沒有一個人跟著,小心你們的狗命!”地上,冬春與珊瑚各自跪著,已經跪了許久,她們根本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來海棠最近古怪,除卻日常的用膳沐浴,旁的時候,根本不願讓她們近身伺候,動不動的便是打人罵狗,脾氣變的想當的暴躁。
今兒海棠出門,她們原想跟著的,可海棠硬是不讓,多說一句,冬春還被賞了一巴掌,她們也沒法子,卻沒想回來就出了事,此刻,顧靖風冷著一張臉,疾言厲色,對著二人說道。
冬春愣是一哆嗦,忙的點頭,珊瑚在旁亦是應聲,不敢怠慢,囑咐完二人之後,顧靖風親自送了溫夙出門,引著他向著正院而去,原本今日溫夙回京,顧靖風請了他來將軍府,一是敘舊,二則是想請他來給沈輕舞把個脈,沈輕舞腹中孩子已經七月多,最近這段日子,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整個人清瘦了好些,臉色亦不大好,再有兩月便到足月,聽人說,女人生產便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顧靖風不放心,這才把他拉來,不成想,竟然還有這樣的變故……
彼時,沈輕舞尚坐在正院內等待著顧靖風,身邊親近的素歌素心都受了傷,如今貼身伺候的丫頭換了年紀尚小,卻也是陪嫁而來的寶珠,顧靖風進來時,沈輕舞正坐在紫檀木的圓桌前想著心事,手捧著茶杯,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
“救活了嗎?”沈輕舞見顧靖風來時,揚聲便問。
“活了。”顧靖風點了點頭,對著沈輕舞言道。“你先坐下,靜靜心,讓溫夙給你把把脈。”
剛才的事情歷歷在目,沈輕舞只覺得後怕,如今顧靖風伸手扶住了她,陪著她一同坐下後,她才覺得稍稍定心,心下有些安穩。
溫夙為沈輕舞把了脈,脈象細微小至如弦,沉而極細最不斷,想來也是受了驚嚇,動了胎氣,孕晚期,本就身子笨重睡眠不足,加上又是夏日,不思飲食,導致五內鬱結,脈象虛浮無力,把完脈的他便直接開口,讓沈輕舞少用心思,放寬了心,不然這麼熬下去,等到了足月生產之時,定然是要受大苦的。
到了那時候,生產時用不上力氣,一進一出的時候,那可就是要命的事情!
顧靖風知道,沈輕舞這段日子為了海棠的事情沒少操心,孩子日漸在腹中長大,身子笨重夜裡睡不安穩,她熬得眼下滿是烏青,雙腿又開始浮腫,有的時候,顧靖風甚至後悔告訴了沈輕舞海棠的事情。
饒是今兒個海棠發瘋,顧靖風自己想起來也覺得後怕,若不是沈輕舞自衛的及時,不然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根本難以想象!
一想到那海棠當時殺紅了眼神,顧靖風便心有餘悸!海棠,成了這府裡的一個毒瘤,而自己尚且不能摘除了她!
見夫妻二人臉上都存滿了擔憂,溫夙從容的開了方子,交給了顧靖風,淺淺道“這段日子我都會在京中,城外的十里坡有個老者得了個瘤子,那瘤子長在勃頸處像是個寄生胎一樣,跟了他二十年,這一次,他拼上了命,說願意讓我試一試,割了那東西,難得碰上這樣的病號,我便答應了,你夫人的胎,這次我親自照料,你且放心,只給我安排了住處就成。”
聽得溫夙一言,顧靖風可算鬆了口氣,稍稍開懷了些,沈輕舞亦扯了扯唇,對著溫夙報以感謝。
以溫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