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齒著在長榻之上坐下的那一刻,只恨恨的單手一記狠狠的打在了長榻的小几之上,茶水四濺“耍賤,跟我耍賤,那死男人不知道用了法子,讓母親幫著她忽悠我,害得我今早上竟然要坐他的馬車進宮,什麼意思,這什麼意思!”
忍了一路的情緒徹底的爆發,沈輕舞咬牙咒罵著的死男人自然不言而喻“他怎麼好意思像個鼻涕蟲一樣的出現的,他臉呢,不知道什麼叫臉嗎,我的手裡可是有他親手寫的放妻書的,我嫁妝都拖走了,誰要他接,仙人闆闆的!”
沈輕舞徹底的暴走加抓狂著,在鳳儀宮內拍桌跺腳,咬牙切齒的模樣,卻讓一旁的沈靜嵐,只掩不住的笑著。
“我倒是什麼呢?你呀,怎麼就跟個三歲的孩子似得,往常,你不都很多主意的嗎,怎麼今兒個,反倒窩裡橫起來了,他臉皮厚,你受著就是了,難不成他還能吃了你,不要臉皮是為了什麼,你這都看不出來,還不是想哄了讓你跟他家去,傻瓜。”
“做他的春秋大夢,好馬不吃回頭草,誰要跟他回去!”
“好了好了,小祖宗,消消氣,這也沒人讓人跟他回去,他獻殷勤你受著就是,怕什麼,正大光明的,磋磨磋磨他也好,你這會在這兒生氣,指不定他還在一邊在笑呢,乖,不氣了。”
“說到底你生氣還不是在意,你這一生氣,人家在那兒就把你給看透了,這會心上指定喜滋滋的。”
瞧著一副氣炸了的模樣,沈靜嵐不偏不倚的只拉著她的手,笑著與其說道,只覺得兩人倒像是鬧了彆扭的小兩口。
沈輕舞不服氣生猛的灌下了一大口的清茶後,氣結著“母親為什麼要偏幫他,說好了今兒個和我一塊進宮的,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廟裡,肯定是他使了詐。”
沈靜嵐只在一旁好笑,卻不明說,顧靖風確實使了詐,只是這詐不是詐的沈輕舞,而是就在昨天,他瞞著沈輕舞親自上門負荊請罪,跪在尚書府的大門外,跪了整整一天,只把沈夫人的心跪軟了後,才讓沈夫人同意了,讓他今早駕車來接自己的女兒。
夫妻還是原配的好,這個道理沈夫人懂,沈府上下皆懂,過去的事情終究要過去,顧靖風這樣誠心,他們只給他這一個機會,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他們總想讓顧靖風與沈輕舞再試試。
沈輕舞收拾了心情將對顧靖風的煩惱拋之腦後,瞧著沈靜嵐的肚子,不禁的想起那一日館娃宮的事情,只問著沈靜嵐道“那館娃宮中的陪嫁當真有了身孕?姐姐查證了嗎?”
“三位太醫親自診脈,那丫頭確實有了身孕,三個月多與記檔上的日子相差無幾,如今皇上已經抬了她為更衣,在館娃宮內闢了偏殿與她先住著,館娃宮的那位也已經放出來了,雖說還未掌事,不過憑她的手段,想來也是過不了多久,就會重獲恩寵的。”
雲氏嬌柔美貌,又與自己一樣與蘇衡有著多年的情誼,蘇衡到底不會重罰了她,關了幾天算是給她長長教訓而已。
“這個孩子來的可真巧,雲氏盼了那麼久的孩子,怎麼可能讓自己身邊的人懷了三個月的身孕而不自知,只怕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只是密而不發,留著做後招罷了,這樣的人當真狠毒。”
一想起雲氏能夠絞盡了腦汁在蠟燭燈芯裡頭做手腳,沈輕舞便覺得不寒而慄,姐姐與這樣的女人鬥智鬥勇了這麼多年,她無比的心疼。
日中,李全來請,說是太和殿內擺膳完畢,請皇后與將軍夫人起駕,李全的一聲將軍夫人,換來沈輕舞的一記眼刀,嚇得李全縮了縮脖子。
至上而下,將將二十桌的午宴,大臣們攜眷而坐,顧靖風的位置最是靠前,就坐在皇帝的左下手,彰顯著他此刻的身份,他的身邊空著的座位,便是給自己留得。
而蘇衡身畔雲氏早已坐在了一側,丁香色十樣錦妝花錦緞的緙絲對襟宮裝,顏色素雅卻十分端莊,果然是天姿國色一樣的人物,只安安靜靜的坐著,便覺得是一副讓人心曠神怡的畫卷,可惜,這張臉蛋是漂亮的,就是骨子裡卻是糟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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