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動手你可真的不能打過我,想當初我挺著六個月的身孕,還把雲意初那潑婦給打趴在地上,摔爛了屁股在床上躺了好久,你還是省省吧!”在霓裳冷著一張臉吐口的當下,沈輕舞只勾唇一笑,饒是賴皮一樣的挽起了袖子,告訴著霓裳自己的厲害。
隨後又道“再者說了,用臉皮厚換有人疼難道不好嘛,不然你也疼愛疼愛我?”說罷,便整個人蹭在了霓裳的身上,那親暱的模樣,看著一旁的沈夫人與小宋氏越發的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而秦漣夜只是失笑的,用著一副習慣了的摸樣,在旁只撿了糖炒栗子來吃。
霓裳冰霜一般的臉上有了些許的緩和,卻依舊冷聲冷氣著“你倒不怕我直接藥死了你,你還敢讓我疼愛你,膽子倒是挺大的,蹬鼻子上臉。”
聲音裡的緩和氣氛讓今兒個一早上就來這兒的沈夫人也小宋氏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小宋氏最先回過神,趕緊的將那碗碟之中的琥珀魚丸舀了出來,一人分食著一碗,含笑著道“臉皮厚的好,自從妹子走後,府裡頭的廚子做的飯菜半點沒有心意,可是把我饞壞了,想了這些菜式許久,現下,可算是吃到了,可要好好的祭一祭我這五臟廟,還是漣夜妹子壞,把輕舞妹子藏著,也不知道偷偷的給我送些吃食來,餓壞了我們,等我這孩子出來,那是要聲討你這小姑姑的。”
小宋氏緩和氣氛的話,讓人不禁的揚笑,秦漣夜在旁亦是淺笑福身著“是是是,我這兒先給小嫂子賠禮,往後但凡是姐姐做的,我一定勻了一份出來送到府上,給小嫂嫂小侄子,打牙祭,沒得將來小侄子一出來,就踢我討伐我。”
緩和著氣氛的話,讓屋內的氣氛一下變得輕鬆了好多,沒了來時的尷尬,一頓飯畢,沈輕舞乖覺的指了指那兩盞茶,衝著霓裳歪著頭道“今兒個我吃哪個?”
“白牡丹是你的。”霓裳抿了唇,冷冷著,卻還是熟稔的幫著沈輕舞倒了那一杯白牡丹,杯中的綠葉夾銀白色毫心,形似花朵,沖泡之後宛如蓓蕾初放,當真像極了一朵牡丹花一樣,入口亦是芳香四溢,這幾日天又復熱了起來,霓裳原是想著沈輕舞這來來回回的跑,再生了燥熱,便煮了這茶讓她清心,可裡頭的意思,卻不曾說出。
“牛飲似得,你就不能慢慢的品,潑婦!”在沈輕舞三兩下灌下了一杯之後,霓裳在旁輕啐了一口,冷冷的唬了一眼沈輕舞一眼,手卻不曾在動一下,只乾坐著,就這般看著,而小宋氏與沈夫人門前尚是空的。
“你這人也是躲懶,光為我倒茶,母親與嫂嫂呢,懶得你!”說罷,便讓冬青幫著沈夫人與小宋氏倒了茶水,緩解了一時的尷尬。
霓裳心中有氣,故意的晾著沈夫人與小宋氏,小宋氏便算了,可自己的母親,她不得不怨的,把自己送來這裡的主意,是與自己相伴了二十多年家人同意的,那是一種放逐,驅逐一樣的,讓她心中有氣。
尤其是今日,沈輕舞每天風雨無阻的前來水月庵,而自己的家人卻為了避風頭,只等到今兒個十五人多時,打了幌子的才來看顧一番,她怎麼不含心,她願意搭理沈輕舞,可就是不願意搭理了沈夫人與小宋氏,她故意的。
沈夫人與小宋氏心裡也是清楚霓裳做何感想,他們亦是想來,可偏生的,沈尚書下了命令,那一個月說什麼都不讓他們出門,好容易避過了這一陣的風頭,他們這才趕緊的出了門,來這兒看望霓裳。
如同尋常來時的一個午後,霓裳早用完膳後跪在了佛前開始唸經,而沈輕舞則端坐著,看著手中的佛書,秦漣夜繡著帶來的繡品,偶爾閒事說說話,插科打諢一樣,磨磨洋工,也沒什麼不同,倒是一直坐在這屋中的沈夫人與小宋氏沒找到打發時間的事來做,就這麼幹坐著,竟然顯得有些侷促。
乾坐了將近兩個時辰後,小宋氏騰的覺得自己的腿間有些溼滑的液體的流了出來,連帶著小腹都開始不自主的痛了起來,生過兩次孩子的小宋氏頓覺不妙,驚聲道“我……我的羊水好像破了……”
一句話,讓原都不曾說話做著自己手中事情的幾個人瞬間抬起頭看向了一旁的小宋氏,今兒個挺著大肚爬了過長的臺階,想來是動了胎氣,沈夫人一看她那褲腳,便知道,是羊水破了。
“這……趕緊弄的,先抬了回去,找人回去報信,讓府裡的人趕緊的準備起來。”
沈輕舞一看,便知道不妙,在眾人尚在慌神的當下,便對著身邊的素心道,素心聽到,快著步子的趕緊出了門,沈夫人與秦漣夜上前想要攙扶著小宋氏出門,小宋氏立起來的當下,便忙道“不成,不成,這樣子不成,這麼遠的路,沒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