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春暖花開桃紅柳綠的時節,寒冬的餘溫尚未盡數的褪去,早起之時,瑟瑟寒風尚吹的人不住的攏了攏身上的單衣。
在南陲國主得知洛漓郡主的病情以及她所做出的一番荒唐事後,便帶著人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來到大周,先是賠了一番不是之後的南陲國主才來到驛站,看著床榻上形同枯槁的女兒,心痛萬分。
洛漓郡主雖從鬼門關前揪回了一條命,可因為肺中嗆水,現下落下了病根,得了咳疾之症,往難聽了說,那就是癆症。
這樣的症狀並不能根治,只能用藥一直這麼吃著,好的活個一二十年,不好的,沒幾年便會咳血而死,只看得病的人是否有著富貴命,熬著拖著,由人精心照顧,只是這話太醫不曾對南陲國主說。
太醫的話對著南陲國主回的很是委婉,可聽著洛漓不住的咳嗽聲,南陲國主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只怕是難好了。
心中雖是氣惱女兒的不爭氣,可南陲國主到底還是把顧靖風與大周的皇帝一併的怨恨上了,在三月初三,小皇子蘇昱週歲的宴席上,他所送的賀禮之中,多了一壺南海珍珠,那珍珠便是不日前,顧靖風特意命人加了料送去的那一壺!
皇帝早有了吩咐,往後但凡是南陲上貢的物件都必須請太醫好生看過,太醫只看了那盒子一眼便發現了不對。喚了顧靖風來後,君臣二人只各自一笑,未再做任何旁的話語,只是這心裡已經做起了另外的盤算。
南陲國主在小皇子週歲生辰的當口,送上這麼一壺物件,那是在故意的挑釁,亦或者是報復,心思可見一斑!
既然如此,君臣之間便心照不宣著決定,南陲直接更名成大周地界便可,國主,郡主都可以不存在!
而時間一晃,蘇昱小皇子已經是個不需要乳孃攙扶走路走的穩穩當當的小哥哥了,尤其是看到沈輕舞進宮時,抱著顧光曄,嘴裡面總用著軟糯糯的小奶音在那兒揮舞著小手不住的喊弟弟,那模樣說不出的可人,每次都能讓沈輕舞丟了自己的兒子,把蘇昱這小糯米糰子趕緊的抱在懷裡親上那麼一通。
而沈靜嵐則是空不出手的趕緊把顧光曄小朋友給抱緊了,逗弄著已然四個多月的小胖墩,亦是歡喜的撒不開手,姐妹二人逗趣的模樣,把一屋子恨不得笑彎了腰。
等嫂嫂小宋氏再帶著自己的小侄子進宮後,這一整個鳳儀宮倒像是成了一個孩子聚會的大樂園,歡歡喜喜的好不熱鬧。
尤其是小侄子沈若光又與蘇昱差了幾天,兩個孩子在一起可算是熱鬧的很,比吃手,比在地上爬,一邊在地上爬著一邊就已經尿了褲子,溼漉漉的一塊,說不出的讓人苦笑不得又忍俊不禁。
“這對難兄難弟往後在一起,好就是一併的好,壞那也就是狼狽為奸的壞,可不得了,簡直就是兩個混世魔王。”沈輕舞手裡頭抱著自己的小糯米糰子,在那兒笑著直搖頭看著地下兩個在黑曜石地磚上不住打轉著的兩兄弟。
沈靜嵐聽後含笑道“你倒以為你家這個又是個好的,你看他那滴溜溜轉著的小眼珠子,只跟著兩個哥哥走,若是現下能走也一定跟在他們後頭調皮搗蛋,往後不也是個混世魔王,我今兒個這話可擺在這兒了,等到了明年你且瞧著吧,他若不是個小魔王,我陪你一張五千兩的銀票,怎麼樣。”
“賭就賭,我就不信,我這一整年還贏不回一張五千兩的銀票!”
沈靜嵐吃著茶,在那兒含笑著聽著沈輕舞開口,隨後煞有介事的在一旁與沈輕舞打起了賭,沈輕舞不服氣,在那兒放起了豪言壯語,隨後抱著自家的兒子,在那兒嘟嘟囔囔的對著顧光曄開口道“兒子,你可得要幫著你娘爭氣,把這五千兩銀子給我從你姨母手中拿回來。”
那模樣,可是笑壞了一旁的小宋氏,小宋氏忙不迭湊了一份子,加大了賭注,這一下子,整個鳳儀宮都鬧開了,孩子們玩著孩子們的,大人們說著大人的,無比的熱鬧!
“昱兒生辰,你這個做小姨的,難不成還打算送銀子來?”笑聲漸止,沈靜嵐泯了一口清茶後,與沈輕舞開口說道。
“送銀子最實際,你那小庫房裡千年的人參,東海的珍珠,哪樣沒有,可那些都是登記造冊的,不能亂用亂花,倒不如這銀子來的體己,你說是不是。”沈靜嵐的話音剛落,沈輕舞這兒就從素心的手裡接過了那一匣子的銀票,送到了姐姐點兒手中,光瞧著,便是沉甸甸的模樣。
隨後另外一匣子便是放到了嫂子小宋氏的手裡,在那兒拍著手道“一人一份,最是實際,這份留著我小外甥娶媳婦兒,這份留著我小侄子娶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