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真的?”
“當真?”
在無名的話音落下的瞬間,兩道聲音剎時的出現,言語裡頭帶著期待與驚喜,天定甚至連手中的麵條都不再管,就這麼直接仰頭,望著身邊的無名,眼神裡說不出的歡喜與雀躍,十足的小孩子心性。
“你這小子,既然想去,那就陪著一起出去玩玩就好,知道你不放心,真是個傻子!”無名的手上尚存著麵粉,就這麼直接摸了摸天定的頭,一下子,天定的發上全是一片白色,無名卻只傻兮兮的這麼笑著,讓沈輕舞覺得,他竟然還有點人味了。
“我才沒有不放心!”天定撅著嘴倔強的沒好氣著,小大人故作老城的模樣又一次的表現在了臉上,像是覺得底氣不足,又挺直著胸膛道“我……我是怕她死了,千辛萬苦救活的,死了多不值得,白浪費我採的那麼多草藥,白瞎了我照顧她那麼久而已!”
可這話一出口,不說是沈輕舞,連帶著無名都已經笑了,沈輕舞怒了努嘴,笑著道“固執的孩子!”
這一日的午後,在熱氣騰騰的一碗壽麵之中,難得的,三個人都這般的開懷的笑著,沈輕舞心情大好,連面吃著都覺得格外的香甜!
而遠在京城的王安在收到顧靖風的飛鴿傳書之後,當下便日夜兼程用了七日的時間趕到了堡城與顧靖風的大軍會和,之後連顧靖風的面都不曾見到的他,便被顧靖風直接派去了霓裳的大帳之中,伺候霓裳去了。
王安心中雖是不解,卻也不敢有所怠慢,正好手裡有著沈夫人捎來的書信,便興沖沖的去到了大帳之中,給“夫人”請安,並且將書信呈到了霓裳的手中“夫人,這個是沈夫人讓屬下捎來的,小少爺最近很好,能吃能睡,家中一切平安,沈夫人說,請夫人不必擔憂與掛念。”
大帳中,王安將手中的書信上呈著,向其稟告著關於家中的情況,與其柔和,原以為,霓裳會速速的拆開了手中的信箋,可她卻只是不急不緩的“嗯”了一聲,就這麼隨意的把信箋擺在了手邊的小几上,繼續著手上的活計,幫著將軍縫製著手上的衣衫。
王安尚且弓著身子,瞧著那桌上的信箋,現下一陣的皺眉,剛想開口,卻見一直埋頭不曾說話的霓裳已經抬起了頭,對著王安道“這兒用不著你伺候,你先出去吧,書信我一會會看的,你自去照顧將軍就好!”
那一句話,冷漠而疏離,王安只誒了一聲,便退出了屋子,臨走時,還是忍不住的多望了一眼坐在那兒筆挺著身姿的“夫人”,滿肚子的不住在打鼓著,心中有許多的好奇,可也無處訴說。
就這麼,王安在軍中伺候籤前前後後的照顧了“夫人”三天,說是照顧,也只是端茶遞水,守在帳外等候差遣而已,這三天,王安在有機會時,就會打量著這位和往常像是變了性兒的夫人,十分的不明。
直到大軍即將班師回朝的前一日,王安被叫到了顧靖風的帳中,現下,顧靖風正坐在那兒饒有閒情的烹著茶,四溢的茶香縈繞在這在這小小的四方桌面之間,顧靖風讓王安坐下喝口茶,待往下剛坐下捧著那碗茶水後,剛剛吞了一口之後,顧靖風便直言不諱的開始問起了對面而坐的王安。
“你覺得,現在的夫人和從從前比,有什麼不同,又或者……”
“將軍想說,現在的夫人是假的嗎?”
顧靖風的話剛起了頭,還不曾說完,那邊廂王安便已經就著他的話音,直接把自己心裡頭想得後半句說了出來,這一下,顧靖風的臉色瞬間的變了。
“連你也這麼覺得?”顧靖風接聲道。
晉中青蓮她們跟在沈輕舞的身邊不長,從而並不能夠發現,現下這個“沈輕舞”與從前有什麼不對之處,可他不一樣,這兩年,他和沈輕舞一直在一起,已經讓自己對於沈輕舞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種習慣,當那個“沈輕舞”睜開眼開口的剎那,他就發覺了不對勁。
未免打草驚蛇,所以顧靖風才會修書讓王安快馬加鞭的趕來,不過三天,王安也發現了“沈輕舞”的不對勁兒。
在顧靖風尚擰著眉頭的那一刻,王安自揪著下巴,在那兒又一次開口道“可我瞧著……夫人並不像是假的!”一句話,讓顧靖風的眉頭越發皺的深了起來。
“細細思量起來,自將軍帶著海棠回來後,夫人像是變了性,性子要強,十分潑辣與倔強,可內心善良,非常護短,尤其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特別多,人也變得格外的外向,與我們這些下人,更是沒大沒小,沒有主僕之分,與那時候嫁到府中的夫人十分的不同,只是之後,發生的事情太多,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