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船隻仍舊不少,港內的船隻是這麼安排的,帝國的較小船隻泊堤岸、大型船隻在港內錨地停泊,本地船隻在淺水處停靠,它們根基淺薄,錨力不足,大風大浪一到,立遭滅頂之災。
船沉了,船翻了,船被浪帶走了,原來黑壓壓一片的泊地,轉眼間被風浪如秋風掃落葉,統統不見了。
天越來越黑,風浪越來越大,風浪中傳出了可怕的“呃呃呃”聲音,就象一個人大病後痛苦的呻吟,大海如同油鍋沸騰開,白浪濁天!
終於有船頂不住了,一條運煤船,湊巧它卸掉了所有煤,還沒有運上新的貨物,過於輕浮,錨系不住船隻離開了錨地,風浪帶著它,就象馬車般衝到了岸上,然後傾覆。
又有多條船走錨,混亂中它們點火起航,人們奮力拼搏,力求逃出生天。
那時能夠有多發達?設施簡陋,沒有防波堤,風浪長驅直入到港內,洶湧的海水像野獸一樣湧到了岸上去。
此時此刻,任你有通天神力,絕世武功,也絕不能與天地之力相抗!
……
港內是雞毛鴨血,陸地是悽悽慘慘。
望伽王國(今孟加拉)地處恆河三角洲,大浪一起,海水順河道向上倒灌,倒灌的速度簡直是驚人,三四米高的白浪,順著大河道,進入小河道,任何堤壩都不頂事,把陸地席捲一空,遠望白茫茫一片,到處是水,汪洋大海一樣,而且水流異常的湍急。
浪上加斤的是旋風,強勁地吹著,幾乎帶走了倖存的一切,房屋、樹木、人……
風和水兩大魔鬼,盡情地向著人間展示威力,此時此刻,天下無雙的帝國雄師,也根本不可能與它們相抗。
在船上的毛階,極為擔心岸上的部隊,可是他無法派出救援,風浪實在太大,小船一放入海里,立即被捲走,根本無法控制。
風浪稍小了一點,仍然無法派出小船,毛階下令部隊點起防風燈,吹號敲鑼,士兵唱軍歌,每隔一段時間從主甲板下的炮室對天開上一炮。
其它的船隻也有樣學樣,雖然聲響微弱,還是傳了出去。
他不是無聊,是給散落的部隊以希望啊!
天完全黑了,在港內的星星點點燈火,雖然微弱,然而在大自然的威力中苦苦掙扎的人們看到了,不啻於照世明燈。
燈火不滅,帝國不亡!
岸上高地上還有一些燈火,不過不多。在大風天中,它們很快就熄滅了。
一夜過去,旋風來得快,也去得快,毛階總算能放下衝鋒舟往岸上開去,他親自帶隊前進。
行駛在水中之城,混濁的水上漂浮著無數垃圾。
看見一堆堆泡在水中的死屍,毛階過去看看,稍稍心安,死的都是望伽王國的人。
他這種思想要不得,劃上幾槳,看到幾具死屍,這回是帝國部隊的了。
再往前進,毛階的臉青了。兩株大樹上掛滿了帝國士兵活人。有人在樹上高叫著毛階的表字,卻是諸葛瑾在叫他。
趕快救援,諸葛瑾來到船上,驚魂未定,告訴毛階道:“本官正在處理事務,水一漫上來,衛兵們拉本官上樹,逃得一命。”
毛階問諸葛瑾貴體可有恙,諸葛瑾就把手給毛階看,這是他昨天晚上呆在樹上留下的,兩隻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蚊子叮咬的紅點。
來到一處高地,見到大隊的部隊正呆在上面,問問他們,他們說還有三天口糧,就暫且不理他們,先去救其它人。
衝鋒舟再來回的賓士運人,伴隨海水的滔滔聲、風嘯聲還有不少人聲。
船隻放炮、吹號、打鼓,陸地上分散各處計程車兵中有訊號兵的就吹小號,有十夫長(班長)的就吹哨子,互相聯絡通訊。
營救出來的人被送上船上,都先洗個熱水澡,喝上一碗薑湯,或者喝熱咖啡,暖暖身子。
……
大水三天後才退,再度踏上實地,有仿如隔世的感覺,原本風景如畫的城市和海灘轉瞬之間已是殘屑碎片遍地,房屋基本上都被摧毀,無論是什麼地方,都有粗硬的砂礫和積水,樹木、傢俱、衣服、用具和死屍,比比皆是。
損失情況出來了,近三萬五千的部隊中有三千多人淹死,還有二千人失蹤,受傷者三千餘人(小傷統統都算)。
沒有死光,是不幸中的大幸,主要是部隊出動,每個百人隊都有當地武裝當嚮導,大水剛剛上漲時,他們引導部隊儘可能向高處轉移,有不少人因此而活命。更妙的是,帝國嫡系部隊苦練長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