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點事而揪著不放。
“隨郡主歡喜。”
懋澤說著,然後抬起頭看了姝凰一眼,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所以的美德善意在她的身上都找不到。
滿肚子都是各種小詭計,要麼就陷害人,要麼就捉弄人,這回更加乾脆,連身份都不顧了,直接趴在地上偷聽。
那麼,她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懋澤看姝凰的眼神,始終都是不友善的,如果不是礙於這個身份,還有年齡,懋澤是多一眼都不會看過去。
姝凰把他眼底的意思看的真切,反正他討不討厭自己,姝凰是一點都不在意。
於是,姝凰很誇張的做了一個相送的動作,大聲說道:“姝凰恭送世子爺。”
懋澤原本邁出去的腳步蹲在半空中,回過頭頗沒有尋常形象的瞪了姝凰一眼,明明是一個不折手段,趴在地上偷聽的鼠輩,卻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
真不知道,她的自信到底是哪裡來的。
姝凰卻很開心,原來懋澤除了板著一張臉,也會有別的表情,看來日後可以好好的捉弄一下。
她看著懋澤大步離開,才回過頭,看到文玉站在一旁,沒好氣的看著她。然後闌珊和巧妮兩人都快哭了,這如果姑娘出了什麼事,她們兩人也不用活了。
“姝凰見過文玉郡主,願文玉郡主青春常駐、永遠美麗,有一副好脾氣,如同彌勒佛。”
“夠了,不和你耍嘴皮子。”
文玉無視她的戲言,神情嚴肅的說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文玉可不是好騙的人,她在宮裡長大,時刻要提防公主們的明槍暗箭,也要學著討好太后,更有云錦姑姑在一旁悉心教導。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不可能像普通人那麼隨意。
“難道還不清楚嗎,就算我不說,郡主也不難猜出來吧。”
“我更想你親自說出來。”
文玉一點都沒有被她唬住,這執拗的程度,不亞於任何頑固石頭。
“好吧。”
姝凰雙手一攤,苦笑了一聲,看著文玉說道:“我就真的只是路過,然後好奇,想看你們聊什麼而已。”
“只是這樣?”
“雖然我從來沒有深究過兩心相依的男女該有怎麼樣的表情,但是也絕對不會是像你們正兒八經的坐著,嚴肅無比的表情。”
姝凰的語氣裡,是真的擔憂,在這裡,她可以恨的人,可以算計的人太多;但是,能為之擔憂的卻那麼少。
“你是因為我才出宮的,如果現在的你過得不如從前,我是自責都彌補不了。”
“真是一個讓人無法信服,卻又願意相信的理由。”
文玉低頭笑了一下,不再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結,一些事就是這樣,選擇了相信那就相信,一定要刨根問底,也未必見會比現在更好。
“今晚的宴席,禮王妃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我們就權當看熱鬧。”
她挽過姝凰的手,動作有些生疏,就像是剛剛學會了不久似的,而姝凰也甚少被人挽著。兩個同樣生疏的人,彼此挽著,朝宴席走去。
見相安無事,闌珊和巧妮才偷偷拍著胸脯,還真的以為這條小命今天就要擱在這裡。
文玉和懋澤沒有因為她不得體的舉動而生氣,這對於她們來說,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其實,若是換成了其他人,懋澤和文玉未必會那麼輕易的放過,正是因為這個人姝凰,才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姝凰也是算對了這一點,才敢一點身份架子都不顧,偷偷跑來偷聽,雖然什麼都沒有聽到。
懋澤再討厭她,也算是從小認識,雖然心裡對姝凰的那些伎倆極為不齒,可是也沒見姝凰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來。而文玉這邊就更加不用說了,她們兩人的利益是連在一起的,犯不著因為這點事就責備。
這麼看來,是闌珊和巧妮白擔心了。
“我們就算是現在走過去,也只怕是遲到了吧。”
姝凰抬起頭看了一下天色,已經是八月,所以才到酉時,天色就暗的很快。
路兩旁的石燈早就有婢女添了燈油,一路過去都是好看的石燈,散發著青幽幽的燈光。
而且,沿路過去,樹兩旁早就掛著應節的紙燈籠,形態各異,看得出是巧手工匠所制,單單是看著,就是一種享受。
如今看來,一路上雖然只有兩人挽手走著,也不覺得有多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