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送給誰的呢?”
長生問了一句,他想知道姝凰無端送玉佩出去,到底是哪個男人,有這等本事。
姝凰抬起頭,對上長生的眼睛,長生有些不自然的移開,然後找了一個很妥當的藉口。
“我的意思是,總要知道對方的身份,這樣才好挑選,若是送的貴重了,會讓人心裡不安;可是要是送的簡單了,就有些誠意不夠。”
長生考慮問題的仔細,是姝凰沒有想到的,又或者是因為送人的物件是朱意琛,所以姝凰從來沒放在心上。
“是親王府的公子,算是皇親國戚,不低吧。”
姝凰並不知道意琛在禮王府的地位如何,不過從上次的宴席看來,禮王妃不多喜歡他,而禮王爺似乎也並不太待見。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個身份擺在這裡,誰也改變不了。
“那可馬虎不得,就讓我挑選幾天給你送過去,還是現在就要?”
原來是皇親國戚,也對,像姝凰這種出身和能力,又怎麼會看上像他這種人呢。
“馬上就要,最好現在就去買。”
姝凰才不要為了一個破玉佩,跑上幾趟,他朱意琛還沒有這個能耐。
只是她的想法,在其他人看來,就不一定是這個意思了,長生只當做姝凰迫不及待的就想把禮物送出去。
“那我們現在就去聚寶齋吧。”
聚寶齋是皇城裡最古老最奢榮的珠寶店,世世代代都經營著珠寶首飾,甚至還包攬了皇宮的貨源,一般人,就算是小康之家,也未必能進去消費得起。
“姝凰,你大概希望在什麼價位呢?”
長生是付錢的那個,而且聚寶齋只會和熟客賒賬,像長生這種從來沒有一件配飾掛在身上的人,肯定不熟。
“呃……五百兩多不多?”
姝凰知道,那日棉瑜帶著徐裁縫給她裁剪衣裳時,一件的造工大約在五兩左右,那麼一百倍應該不過分。
可是,她卻不知道,徐裁縫是整個皇城最好的裁縫,一件衣裳的造工是普通裁縫的十餘倍不止,五百兩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小數目。
要知道,一兩銀子可以換一吊錢,一吊錢裡面有一千文,一個饅頭才一文錢。
很多長工在主人家辛勤勞作一個月,所得的報酬還不足一吊錢,而大府的女眷每月的月錢,也不過是一兩半銀子。
就像姝凰這樣,尤氏每月賬房也只是給二兩銀子,也就是兩千文錢。
從前,姝凰跟著主子在皇宮中,貴嬪每個月在敬事房拿到的月錢也不過是八兩多,負責打賞青蒼宮內外的奴婢們。
長生的手頓了一下,卻還是笑著說道:“好。”
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賬目,然後鎖到櫃子裡,轉身看到福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簾後面。
他是一個怕生而且容易害羞的人,明明長姝凰兩歲,可是看到姝凰總是有些怕生,話也不多。
“我剛下了私塾,來和你說一聲,娘今晚煲了湯。”
福生看著長生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目光又看著姝凰。
“告訴娘,我會晚點回去,姝凰來了。”
長生從櫃子裡拿了一沓銀票,想了一下,又拿了一沓。他只是管賬的,這一切都是姝凰的,只要她想,就會拼盡能力去做到。
“你們要去哪裡,我也想和你們去。”
福生想了一下,跟上長生的步伐,長生沒有理會他,而是看了姝凰一眼。
“一起去呀,福生喜歡什麼,我就買給福生。”
雖然她和福生的交集不多,但也是把他當親人看待。
福生聽到姝凰這麼說,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麼買給我,還不是我大哥出錢。”
長生隔得遠,沒有聽清楚,但是姝凰卻聽得很清楚,她心裡咯噔了一下,好像有尖銳的東西刺了進去,卻又找不到源頭。
她是煙水行的幕後掌櫃,這件事只有祥嫂和長生以及闌珊巧妮知道,連福生也不知道。
一開始,是因為福生還小,就沒有告訴,到了後來已經漸漸形成規模,而姝凰也無暇顧及這裡的事,乾脆的就不要說了。
想不到,卻在福生這裡產生了誤會。
聚寶齋也在這一片繁盛的市集裡,不用轎子,多走一些路就到了。店裡的夥計看到是生面孔,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熱情,各自做著自己的事,任由他們自己看。
姝凰也不介意他們的態度,在櫥窗看了一圈,架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