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氏活了這個歲數,看的東西,自然比棉瑜深遠很多。
“我不管你和宋姝凰之間有什麼矛盾,她既然撿了死耗子,走了好運,那麼我們總不能伸手打臉,必要的時候,多和她走動一下,對你以後,沒有壞處。”
做孃親的,就算是有千般心計,最後也是為了兩個孩子。
棉瑜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只要她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到手,就算是她不要的東西,別人也別想拿起。
所以,她梗著脖子不去看名帖,語氣淡漠的說道:“娘,你可以別給那種人的外表騙了,她可不是那種和奕春一樣的笨蛋,幾句奉承根本拉攏不了她。”
棉瑜可是和她正面對鋒過,但是尤氏沒有。
“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丫頭,從前她在我面前說一句話,都要抖三抖,就算年紀長了,我還是她的母親,能做什麼?”
尤氏可是看著姝凰長大的,從姝凰三歲沒了孃親那年開始,她就養在尤氏的膝下。
所以,姝凰的本性到底是怎麼樣的,她還不清楚嗎?
“娘。”
棉瑜不甘心的喊了一句,但是換來的只是尤氏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
“行了,我知道你討厭宋姝凰,可是瑜兒你要知道,多一個可以利用的人,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很多。”
“宋姝凰不是像你想象那樣,心眼毒辣的很,我昨晚去找她,她竟然拔下發簪對著採菱。”
棉瑜見尤氏不理她,一時口快,把昨晚的事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尤氏的臉色大變,看著棉瑜,語氣也變得嚴厲不少。
“你昨晚去找她,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會拿著髮簪對著採菱。”
採菱和梅枝都是她親自挑選,供棉瑜使喚,算是很忠主的人。如今姝凰敢這樣做,肯定是她這個寶貝女兒做了什麼。
“我只是,只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
棉瑜梗著脖子說道,在尤氏面前,她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胡鬧!”
尤氏一掌拍在桌面上,大喝一聲。
她如此降低身份的去討好姝凰,就是想在日後,憑藉著太后這一層關係,能幫一下棉息,讓他在殿試上又或者是以後的官途上,能過的更好。
這事都還沒有定論,就給這個寶貝女兒給攪混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我原以為你會更加冷靜,更加看清楚形勢,如果你還是這樣子,日後嫁到禮王府,如何跟別人鬥?”
棉瑜從小就受到尤氏的疼愛,何曾這樣被責罵過,這一切,都是姝凰的錯。
“娘,我沒有錯,宋姝凰這種人,她沒有那麼簡單,她……”
棉瑜站起來,現在無論她說什麼,尤氏都不會相信她。
因為,姝凰一直都掩飾得很好,無論是在尤氏面前,還是在宋榮茂的面前,甚至在奕春的面前,她都掩飾的很好。
只有在她的面前,在棉瑜的面前,姝凰是連假裝都懶得。
為什麼呢?
棉瑜想不通,越發的委屈,站起來,往外跑去。
“大姑娘。”
桂嬤嬤見她跑了出去,喊了一句想要追出去,卻被尤氏叫住。
“算了,別管她了,這孩子就是被我寵壞了,讓她靜一靜吧。”
尤氏揉著太陽穴,她要管的事情太多,真是一刻都停不下,實在是沒有餘力去在意棉瑜的心情。
棉息的仕途,棉瑜的婚事,還有夫君的心,以及姨娘們蠢蠢欲動,還有整個宋府的運作,她都要把握好,實在是沒有餘力去做任何事情。
“夫人,你看大姑娘的話,可不像氣話。”
桂嬤嬤站在尤氏的身旁說著。
“那是什麼話?”
尤氏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桌面上的名帖,用篆體寫著宋姝凰三個大字,無論如何都覺得刺眼無比。
“或許,三姑娘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畢竟在普華寺五年,我們都不知道三姑娘她變成了什麼樣的人。”
“有清雙師太在,她會好好幫我教管宋姝凰,沒看到她回來以後,變得比以前更加謙卑嗎?所以說,人還是要吃點苦頭的。”
“但是,剛才大姑娘也說了,三姑娘拔出髮簪對著採菱,兔子被逼急了尚且會咬人,何況是人呢?”
桂嬤嬤繼續說著,這話引起了尤氏的注意。
就算是溫順如兔子,也會有暴走的一天,更何況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