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是心高氣傲的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在掌握之中,但是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全部的事情,都如願呢。
只要稍微一點點的注意,釀成的後果,不是她可以挽救的。
“是誰,你告訴我。”
姝凰看著雲錦姑姑,面無表情的問道,其實,這種事情,她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想出來,就算是不是精準也能排除大概。可是如今,她根本沒有辦法去想東西,只能看著雲錦姑姑問道。
雲錦姑姑用絹布篩出了一些鉑銀,拿到姝凰的面前,倒在她的掌心裡。
那些鉑銀在姝凰的手掌心中,閃著銀光,那麼寒涼,尖銳的菱角,讓人看著都覺得害怕。
“這些是什麼?”
姝凰看著雲錦姑姑,把鉑銀捏在手中,尖銳的菱角刺得面板有些生疼。
“哪來的?”
“在那些紅豆糖水裡篩選出來,做工很精細,只有三分之一個米粒那麼大,而且混在渾濁粘稠的紅豆糖水裡,如果不注意看的話,根本不會發覺出啦。”
雲錦姑姑在一旁輕聲說著,文玉和闌珊站在一旁聽,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種事情,怎麼會想得出來呢,這種東西,如果吃進喉嚨裡面,肯定要把整個喉嚨都刺破,而且那麼小,想要取出來,都很難。
姝凰坐在床邊,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她還要慢慢的消化,慢慢的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切發生的太快,她還要好好的想一下。
“其實,就算是這麼難發現,如果是世子妃你的話,應該會發現的;就算這些鉑銀再細,可是看到光還是會有折射,依照世子妃你這麼謹慎的性格,並不會對你有很大的影響。當然,也並非說是百分百安全。”
雲錦姑姑平靜的說著,這已經是她最好的表現,對她來說,值得在乎的人只有文玉,也許姝凰她也很在乎。不過對於一個只是見過幾次面的婢女來說,要讓雲錦姑姑各種緊張,聽著都覺得不現實。
姝凰抿著嘴,這些鉑銀撒在粘稠的糖水裡,也許她也不會注意,誰在聊天的時候,會特地去看糖水裡面有什麼東西呢。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下毒手的人,心腸真的很狠毒,如果是一刀捅死的話,還好受一點;被這些鉑銀刺穿喉嚨,一點點咳出血而死,真的很殘忍。”
她說著,也不禁皺起眉頭,這種殘忍的方法,就算是皇宮裡,也不多見。
“是嗎?”
姝凰訥訥的答了一句,捏緊手掌,任由那些鉑銀刺進自己的手掌心中,也許此刻只有痛楚,才能讓她清醒起來。
“雲錦姑姑,你還記得,是誰把糖水遞進來的嗎?”
也許是痛楚起了作用,又或者時間讓她逐漸冷靜下來,知道了怎麼思考。
雲錦姑姑點了點頭,雖然只不過是一面之緣,但是這麼短時間內,還是可以記記得住的。
闌珊聽了,馬上走出去,只要把整個王府的奴僕都找出來,不管是一百人還是兩百人,所有人都找出來,就一定可以知道是誰。
姝凰閉上眼睛,其實答案已經浮現在腦海裡,只是此刻比起想要去抓誰,她更在乎巧妮的傷勢,只要人還活著,姝凰就不相信,她可以放棄所有的榮華富貴,潛逃離開。
不到一會兒的時間,府上所有的奴僕都站在大堂外的大院子裡,黑壓壓的一群人,原來整個王府有這麼多人,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姝凰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兇手就在其中,她閉上眼睛,全部都是巧妮的身影。太醫還在房間裡,可是她卻連過去看的勇氣都沒有。
今天是巧妮的笄禮,她說過要讓巧妮好好的,但是如今鬧成這樣,一切都是她的錯。
闌珊讓大家排著隊,讓雲錦姑姑一個個都看了一遍,但是一遍下來,雲錦姑姑無奈的搖搖頭,送糖水的那個婢女,並不在其中。
“乳孃,你可都看清楚了?”
文玉著急的問著,所有人都在這裡,怎麼會沒有呢,難道還會是有外人進出嗎?而且,就算是有生面孔的人進來,也沒有可能進得了厚德苑。
雲錦姑姑又抬起頭看了一遍,還是搖搖頭,這裡面沒有她想要找的人,哪怕是相像的都沒有。
姝凰看著手掌心的鉑銀,有好幾粒,已經刺破了她的掌心,露出點點血印,但是很奇怪的是,她跟本就不覺得痛。
“看一下你們周圍,少了誰。”
姝凰冷冷的說著,語氣像是十二月的寒風一樣那麼冷,一點商量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