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衛東榮站身起來,不敢輕易發招了,覺得這田猛的刀法犀利,是個勁敵。
田猛可不管這個,看了眼臺下南雋的方向。單刀連揮,又是三招。
“又來!”衛東榮有了剛才的經驗,心下鎮定多了,花槍裡撩外滑,堪堪擋住。
可他做夢也想不到這拙巧七疊刀的奧妙,接下的四刀可讓他吃了虧了。他以為象田猛這種漢子,使出大開大闔的刀法是不容質疑的,哪裡知道後面的方寸四刀極盡小巧綿靈之能事,大意之下,單刀掃過衛東榮的左額頭,不但刮下一縷頭髮,而且片下一層頭皮,滲出粒粒血珠。
臺下觀看棚裡的南雋手裡的茶杯落地,摔了個粉碎,旁邊的南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嚇了一跳,“雋兒,怎麼了?”
南雋一指臺上,“那大漢使的是玉女門的方寸刀,怎麼可能呢?玉女門沒有南弟子啊!會是師伯的徒弟嗎?”
南澄知道妹妹有師姐妹兩人,妹妹創立了玉女門,而師姐則流落江湖不知所蹤。“雋兒沒有看錯嗎?”
“我練了十幾年的方寸刀,怎麼可能看錯呢,如果真是師伯在這,可真太好了!”南雋撫胸道。
“等他下來了,我們好好問問。”南澄也抱有一線希望,因為妹妹的師姐的武功聽妹妹說比她可強太多了。
臺上,衛東榮把額頭上的血珠一抹,這下可動了肝火,出道這麼長時間可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在萬眾矚目下丟這麼大的人,哪能善罷甘休,他也豁出去了,把壓箱底的功夫都劃拉出來。花槍猶如一條入雲的神龍,呼呼掛風,快如閃電往田猛身上招呼,每一槍都不離田猛的要害,看樣子不把田猛扎個透心涼,這口氣出不來似的。
田猛剛開始動手,心裡還是很緊張的,佔了先機後膽氣也壯了不少,單刀連斬,把拙巧七疊刀的精妙發揮的淋漓盡致,略帶雛形的刀罡也環繞在他左右,遠遠望去,有如天神降世。
衛東榮打起百倍的精神,花槍見招拆招,舞弄的滴水不透,他現在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二人鬥了三十幾個照面,局勢漸漸發生變化,田猛對拙巧七疊刀練的雖熟,但對其神髓卻領悟不多,反覆砍了幾遍,就被衛東榮窺了全貌,他下手也大膽多了。
越往後,田猛打的越吃力,每一次刀槍相交,田猛就感花槍上傳來的壓力越來越重,震的他握刀的手陣陣發麻。
衛東榮則越打越順手,槍槍進逼,把一根花槍使的有如嗜血狂龍。
這一式,衛東榮一槍把田猛的單刀盪開,逮住機會,順勢滑進一槍,花槍正紮在田猛的左臂,入肉一寸左右,鮮血頓時流了出來,順著左臂,點點滴落在臺上。
田猛疼的悶哼了一聲,單刀連揮,把衛東榮逼退一步,他則在百忙之中用衣袖把傷口勒了勒,以防流血過多。
衛東榮認為田猛已經負傷,就不必再打了。可見田猛這架勢好象不是這麼回事,他也不敢放鬆。
田猛受了傷,心下更是著急,單刀舞的更快,連疼勁都不覺得了。
打著打著,衛東榮又一槍點在田猛的小腿上,在上面劃了條三寸長的口子。
這一槍可傷的不輕,田猛一哆嗦,差點沒跪到臺上,疼得他那汗就順流淌了,這槍差點沒把他的腳筋給挑了。田猛一咬牙,撕下下襬,胡亂地包了包,抖擻精神再戰。
臺下,溫戩兒,連珏等人都為田猛捏了把汗,生怕他被衛東榮一槍挑了。田威更是急的汗透衣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拳頭握的緊緊的,都發白了,嘴裡不知嘟囔什麼,許是在為弟弟祈禱吧。
南澄父女也是緊張的很,他們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田猛是友非敵,所以不希望他輸。
臺上,衛東榮越戰越勇,把田猛吃的死死的,雪白的槍尖點點不離田猛左右,逼的田猛單刀緊劃拉,但也無濟於事,還是又被紮了幾槍。
這會的田猛心裡卻十分清明,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倒下,否則一切就完了,強大的意志力支撐著他,令他有勇氣不退縮派。
田猛中的幾槍雖然不是要害,可鮮血早已染透了衣衫,渾身象血葫蘆相似。他每揮出一刀,都要忍受扯心的疼痛。
二人打了近一個時辰,,打的都讓衛東榮煩心了,他並不是不想把田猛一槍扎死可每每扎到田猛的要害都被一股勁道牽引到別處。他並不知道這是刀罡的妙用。
現在的田猛,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打敗衛東榮,漸漸地,已經不是由他來發招了,而是由這個意念指揮了他,也就是說由刀做了主導,駕御了他。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