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讓他坐,這才在一張椅子邊小心坐下:“最近京裡傳言紛紛,老爺和恭人沒事就不要出去了,廠子和鋪子都運轉正常,那些管事有事了,讓他們過來稟報吧,你們先好好歇著。”
“京城現在都是什麼傳言?怎麼回事?”圖清問道。
“皇上已經兩月沒有臨朝,寶親王和和親王都在圓明園伺候,京城裡傳言老十四王爺會承繼大位。”
圖運好一會兒沒吱聲,直到發現圖清和圖淨都奇怪地望著他,他才輕咳了一聲,說道:“今後,嚴令府裡的人議論朝政,多事之秋,讓大家謹慎行事。”他臉色很是嚴肅,讓圖清和圖淨都心裡一震。
圖運還轉頭對著圖清:“你最近別出去,休息休息。我們在山東六七年,京裡是事務你沒管,不是也還好好的嗎?這陣子你也先不要去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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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雍正或許是累了,也許是生氣,手抖地更厲害,奏摺在手裡都拿不住,他氣惱地放下。王喜在門口守著,他今天特別謹慎,唯恐一不小心,惹翻了皇上丟小命兒,這會兒瞥見皇上不批閱奏摺了,趕緊小跑過來,跪在那裡等吩咐。
“圓明園那裡,今天有訊息嗎?”
“有。”王喜一哈腰,“那邊說,一大早張真人就停了火,金丹大成了。”
“擺駕,去圓明園。”
“是”王喜磕頭行禮,躬身出去安排去了,過了一會兒,他小步跑進來,伸手虛扶著雍正,和他一起往外走。
雍正在一群太監和親兵軍衛隊前呼後擁著來到圓明園,那邊已經接到稟報,早有太監在門口等著,一行人像往常一樣直奔園子的西北角。那裡是道人給雍正煉丹的地方。
一路上,每隔一段路,就會看到有太監守在路邊,這和往常沒什麼區別,可王喜心裡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裡的太監,他就算叫不上名字,但絕對有大半的面孔是熟悉的,今天除了園子門口迎候的是他見過的,一路盡是生面孔,難道敬事房把這裡的人換了?他是宮裡的總管太監,雖然不具體管理宮裡的太監事務,但敬事房換人,不會不讓他知道的。他越走心裡越是驚懼,想給雍正彙報,又想到今天皇上那黑沉沉的臉上,心裡還是有點懼怕,最後,他思慮再三,還是輕輕敲了一下車攆的外壁。
“皇上”王喜大著膽子,隔著轎簾請示雍正。
雍正掀開了車攆窗戶上的簾子,還不待王喜開口,他臉上的表情立刻大變,不遠處,一群太監,正在向他們這邊靠攏呢,他坐的位置高,能穿過婆娑的樹枝空隙看到這些。
“有刺客”雍正從牙縫裡蹦出這三個字,似乎像一顆炸彈投了出來,跟前的太監和親兵,立刻迅速湧上來圍在車攆旁,隨他一起的,還有幾個帶刀侍衛,這時也拔出身上佩戴的武器,警惕地望著靠過來的人群。
雍正看的時候,圍攏的太監動作還比較隱蔽,他們這麼一動,那邊知道已經暴露了,就明目張膽的湧過來。
雍正這邊不論怎樣呵斥,過來的人卻都不說話,他們手執大刀,揮刀便砍,一副下死手的架勢,這邊的親兵衛隊可不是吃素的,個個都是千錘百煉的勇士,剛開始時,他們還佔著上風,把車轎圍的嚴嚴實實,他們手裡,儘管剛才都是儀仗,現在,也換成了湧上來太監手裡的大刀了。
圓明園太大了,侍衛們知道呼喊,外面是不會聽見的,他們打算派人衝出去,請求支援,包圍他們的人,是沒有能力攔住他們的。
不過,這個打算,很快就被否定了。一個侍衛,衝出還沒五丈,就聽到一聲槍響,那人立刻仆倒在地。
大概槍聲打碎了護衛人員的信心,也或許是一茬又一茬湧上來的人,耗盡了他們的精力,他們中的人,有人的動作遲緩起來。湧上來的人,開始襲擊成功,隨著一次次得手,雍正的車攆上,給濺起的熱血染成了鮮紅色。
夕陽染紅靜靜的樹梢,圓明園也沉靜地讓人心寒,雍正車轎外面,響起老八胤禩涼涼的聲音:“四哥,臣子規勸你別吃這個妖丹,你還不聽,你看看你,一身的功夫都使不出來了。我沒法子上摺子規勸你,只好用這種方式勉強了,臣弟這麼做,也是一片好心,希望你能體會得到。”
雍正從小練武,武功確實不弱,但這關鍵時候,他手臂哆嗦地厲害,全身的力氣使不出來,就這麼束手就擒讓他憤慨,他坐在車攆裡,恨恨地隔著窗戶玻璃,瞪視了胤禩一眼。
“去,派人知會寶親王和和親王,就說皇上身體微恙,他們到圓明園來覲見。”
有人解下王喜和幾個侍衛身上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