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一個大男人背上還揹著個娃娃……你就這樣從村子裡走過來了嗎?真丟人!”一邊說著,阿清把孩子從龍三背上抱下來,叫道:“啊!好臭!也不給他換塊尿布,阿信到底在幹什麼呢?”
這時候,大五郎過來,說道:“把阿信放到客廳裡吧,柴房裡太暗了,沒法包紮傷口。”
阿清說:“這不是開玩笑嗎?還不知道到底受了什麼傷,何必大驚小怪地到客廳去……”
大五郎怒道:“照我的話去辦!”然後吩咐阿次去拿燒酒,又對阿清說:“你去把脫脂棉和繃帶拿來……快點!”
篤子很擔心地問:“怎麼樣?好像很嚴重吧?”
阿清不以為然地說:“不過是大驚小怪罷了。阿信只是去田裡幹活了,又能受什麼嚴重的傷?”說著,阿清一笑,“我還要給阿雄換尿布呢……可是你爸爸卻要我去拿什麼脫脂棉、繃帶,受一點小傷,可真夠麻煩人的!”
這時候恆子過來,說道:“我來給阿雄換尿布。”
“那麻煩你了。”
阿次拿著燒酒往屋裡走去,阿清看在眼裡,不悅地說:“連燒酒都用上了,真能糟蹋東西!”
把阿信移到客廳後,龜次郎用燒酒為她清洗從脖頸直到肩上的傷口,龍三按住阿信,大五郎也守在一旁。
“啊……”阿信痛苦地叫起來。龜次郎說:“忍一忍,傷口要好好消毒才行。”說完,繼續用酒精洗傷口。
阿信緊緊咬住牙關,拼命忍耐著。龜次郎說:“傷得這麼重,難為阿信一直忍到現在。不過,受了這麼重的傷,身體可能會有一段時間出現麻痺。”
龍三對阿信說:“二哥替你把傷口洗乾淨了。”
阿信掙扎著說道:“有勞……二哥了!”
龜次郎說:“沒關係。這樣塗上藥,用繃帶緊緊地包紮好,傷口就會癒合的。我們的軍醫也都是這麼做的。”
龍三說:“幸虧二哥回家來了,真是謝天謝地。”
龜次郎說:“不過,在雜木林摔了一跤,怎麼會傷得這麼重呢?”
龍三默然。
“莫非阿信是爬到樹上以後又掉下來了?”說著,龜次郎笑了起來,又道:“也許阿信會發燒,還是請外科大夫來看一看為好,那樣也放心一些。”
“哎。”龍三應道。
龜次郎又說:“阿信的腳踝只是扭傷了,冷敷一下就好了。”
阿信問道:“我是不是有一陣子不能幹活了?”
“那當然了!這一陣子你不能用右手,不然牽動了傷口,就難癒合了。連軍隊那麼操練嚴格的地方,遇到這種傷的時候,也都會讓人休息的。”龜次郎笑了,阿信卻一臉不安。
處理完阿信的傷口,大五郎、阿清和福太郎兄妹們都來到了起居室。阿清不悅地說:“竟然會出這麼邪門的事!她本來不是應該去田裡幹活的嗎?怎麼會跑到山上去了?而且還受了這麼重的傷!龍三,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龍三不做聲。阿清說:“你當然應該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然你怎麼會知道阿信受傷了呢?”
大五郎說:“你還追問這些幹什麼?事到如今,嘮叨這些又治不好阿信的傷。”
阿清卻說:“這個很重要,我已經給阿信分派了今天的活,可是她卻不好好幹,反而跑到山上去了,還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不知道阿信究竟是怎麼想的!龍三,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吧?”
龍三說:“我怎麼會知道呢?”
“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阿信受傷的呢?”
“……是別人告訴我的。”
“那麼你要好好問問阿信,她為什麼不在田裡幹活,卻跑到那種地方去了……”
龍三默然。龜次郎苦笑道:“阿信也夠可憐了,受了傷還要挨母親的罵。”
阿清說:“我不喜歡事情這麼不明不白的。這是阿信品質上的問題,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龍三一言不發。
柴房裡,阿信靜靜地躺著。她完全能想象出阿清會在起居室裡說些什麼。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不但眼下無法幹活,而且不知道還要怎樣拖累別人。一想到以後的日子,她不禁深深地感嘆自己命運不濟。
阿信的傷勢比大家想的要嚴重得多。當時她被龍三狠狠地推倒,重重摔在地上,不巧又碰到了斷樹樁或者岩石上面,從脖頸到右肩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皮開肉綻。由於流血過多,阿信身體十分衰弱,加上傷口引起了發燒,一連三天昏睡不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