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答應了長孫府的婚事,對他來說,他這個父親已然做的仁至義盡,聽聞了妻子盧氏曾因為紫萱的事情而趕了房奉珠回府,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姐妹間偶爾拌幾句嘴,均屬平常,你也不必認真!”
而紫萱卻迷迷糊糊的躺在了床上,對此全然不知,此時的她只是越來越懷念一種名叫“安瑞克”的退燒藥,想當年一包見效,如今那又黑又苦的湯藥喝了幾碗,也沒什麼效果。
紫萱退燒時是在一個深夜,勉強的站起了身子,頓時覺得輕巧了許多,屋子裡除卻小竹就只剩一個侍女,孃親再強勢這終究是房玄齡的家,古時候的大官,一家少說也有七八個孩子,喜歡的就多關心一點,不喜歡的大抵都是不聞不問,與她一般吧。
窗外不知何時,竟傳來了陣陣笛聲,不同於長孫衝的溫婉和李恪的悠遠,這曲子的旋律竟微微有些陌生。
紫萱輕輕的轉過頭去看小竹,後者有些落寞的低下了頭。
“想必是二公子吧,自打小姐失憶後,他便極少來這紫藤園了。”
二公子?紫萱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就是她那個至今未曾露面的二哥,房遺愛嗎?
身體終於好的差不多,紫萱便動起了出去尋孩子的想法,杜氏囑咐她方才生過寶寶,休養期間萬不可傷了元氣,見一時勸不好,又找來了孃親阻攔,紫萱這才放棄了去找孩子的想法,乖乖的呆在了房府。
貞觀九年,這一年委實不是什麼風調雨順,合合美美的一年,恰恰相反,大事小事,接連不斷……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 遲來的線索
這一天清晨,溫暖的陽光暖暖的照在了身上,紫萱微微的偏過頭,窗外桃花朵朵,朦朧的霧氣氤氳而至,浮沉而動,美的好像一幅勝似仙境的山水畫。
原來房府,也有這般美的時候……
這是這麼久以來,紫萱第一次一個人坐在窗邊,小竹端著碗熱騰騰的茶水走來時,她正自默默的發呆,著實不忍心打擾這般靜謐的時光,小竹也只是安靜的站在了一旁,一碗茶水放涼,她才輕輕的推了推紫萱。
“小姐,小姐……”
紫萱恍惚的轉過了頭,本是有些不好意思,見是小竹,一臉放鬆的笑了笑,“什麼事啊?一大早上的,也不讓人清靜一會兒。”
“小……小姐,小竹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但說無妨!”紫萱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她不知道,她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卻想不到,小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向她扣著頭。
“小姐,對不起,那日是我將孩子送到長孫府的,小竹特來向小姐請罪,還望小姐在懲罰小竹之前,先聽小竹說句話。”
“你說。”紫萱低下頭,一臉認真望著小竹,臉上絲毫沒有生氣的模樣,說什麼請罪還不都是與自己一般受人擺佈的棋子,有時要做什麼,想要做什麼,全然不能自己決斷,她畢竟不是那種飛揚跋扈的大家小姐,如今又怎能怪她。
“我那日將小……小姐抱到長孫府時,他們一點都沒有回府的意思,小竹感覺不對,就悄悄在後面跟著,而後才知,他……他們竟將孩子扔進了河裡。”
“然後呢?”紫萱皺了皺眉頭。
“然後,我怕他們發現,便順著水流向前跑,想把孩子追回來,卻不料,有人先我一步將孩子抱走了,我本想上前與他們理論,結果頸間忽然一痛,便被他們打昏了。”
紫萱的心中一動,“原來……是個女孩嗎?”
小竹從沒見過她這樣溫柔的時候,若是孩子還在,一家和和美美的,該有多好……
想到這兒,她還是輕輕的低下了頭,“都是小竹不好,沒能保住孩子,甚至……連那人的相貌都沒有看清,奴婢罪該萬死,還望小姐寬恕。”
紫萱笑笑,她畢竟不是大姐,二姐那樣蠻不講理的大家閨秀,便是再無理取鬧也不會拿一個下人撒氣,想來,先前的那個紫萱定是沒少為難這丫頭,如今還能忠心耿耿的跟著自己,實屬不易。
“你起來吧,這不關你的事。”
小竹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一時竟不敢相信,不過比起這個,紫萱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難怪,自己當初跑遍了整條河也沒能找到孩子的身影,卻不曾想,是叫別人抱走了,長孫無忌不可能,剛剛潑出去的水,絕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若是房府的人,可能性也不大,他們沒有必要隱瞞自己,更沒有必要打傷了自己的侍女,還親自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