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管,你可以試一試啊?”紫萱勉強的用手撐著地面,頗為不屑的看著他,“反正我房紫萱早已是身敗名裂,死不足惜,臨死前能拉著魏王殿下為我陪葬,倒是件甚為榮幸的事。”
她賭,她賭他不敢試。
為了她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女子而賭上他大好的前程,她篤定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果然,下一秒,李泰的手緩緩的移到她的脖子上,終是慢慢的鬆開,“房紫萱,算你狠!”
今日不成,還有明日,反正今後來日方長,他就不信他連一個小小的女子都搞不定,不料下一秒,紫萱忽的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拉,李泰將將壓在了她的身上。
“啊!殿下,不要啊!”
紫萱故作驚慌的大喊,李泰還未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遠方叢林的深處已經緩緩的走出了一個人,他抬起頭一看,依稀便是當今太子李承乾。
“四弟,你這是在幹什麼?”微微低下了頭,看清了地上的人不由微微一愣,“房……房紫萱?”
如果人的眼睛可以殺人,那紫萱現在已被李泰的眼神殺死成百上千回了,這叫以致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要讓李泰知道知道,她房紫萱,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李泰低下頭,眼中兇光畢現,今日居然讓一個女子擺了一道,還被耍的如此徹底,偏偏礙於太子面子,他什麼也做不成,什麼也做不了。
如今的事情望在李承乾的眼裡與魏王強搶民女差不了多少,而且搶的還是自己曾經深愛著的房家三小姐。
“房紫萱,你等著瞧!”
李泰灰頭土臉的站起了身,拍拍圓滾滾的屁股轉身走了,紫萱拾起地上的紫檀盒子,也渾不在意的爬了起來,名聲已經壞成這樣,她不在意讓它再壞一點,此時拖了李泰下水,她心情反倒不錯,她;房紫萱,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
此時想想,也該給蜀王點顏色看看。
李承乾輕輕的俯下身拉起了地上的女子,絲毫不是半年前那個端莊大方又帶著些許嬌羞的女孩子,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又讓她承受了什麼,才讓一個弱女子能有了脫胎換骨的改變,若不是方才李泰叫了聲房紫萱,他一時還不能確定她究竟是不是那個他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姑娘。
“啊!”紫萱嘗試的向前邁過一步,方才被李泰踩過的地方似折斷了般的疼痛,她一個支撐不住,“撲通!”一聲的坐在了地上。
李承乾看出她腿上有傷,便要去掀她的褲腳,紫萱慌忙之中一把按住,“殿……殿下……”
以往與李承乾尷尬的關係,竟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人一身明黃色的戎裝,腰佩長劍,分明是個武士的模樣,臉上卻溢滿了與之毫不相配的溫柔。
“別動,本宮來看看……”
李承乾笨手笨腳的捲起了她的褲腿,時不時碰到她受傷的膝蓋,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纖細的玉腿上,膝蓋處淤青透著暗紫有的地方已經腫起,色彩鮮豔,細細望去一片觸目驚心。
李承乾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誰幹的?”
他沒有問她為什麼在這裡,又怎麼會惹上了李泰,他只是單純的在問誰幹的,然後再好好的為她報仇。
若是以前的紫萱大抵是會芳心暗許,然後一見傾心了吧,可如今的她還是頗有自知之明,她一個已經被退婚的的女子今生今世絕不可能和太子再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沒……沒什麼事了……”面對著當今太子對自己如此溫柔的對視,紫萱微微的感覺有點不好意思,“都是我自作自受,非跟著大哥裝侍衛玩結果辦砸了差事,再說,你看這五顏六色的,不是也蠻好看的?”
李承乾愣了愣,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確定?
僅僅半年的時間,那個曾經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已經學會了不哭不鬧,學會了凡事不假借他人之手,不依賴任何勢力,那是她與李恪之間的恩怨,在還沒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前,她不需要任何一個人的幫助。
這也包括待她溫柔如初的李承乾……
僅僅幾個月的時間,他便再也走不進她的世界,再次輕輕的扶了她起來,李承乾只溫和的說了句。
“你去哪?我送你回去。”
若是直接叫他將自己扶去了李恪那兒倒是少了不少事,可她安有那個膽子,李恪剛剛要她答應過自己不許接近太子,如今太子將她這個大活人往他面前一放,她也就離死不遠了。
“嗯……那個……”紫萱低下頭想了想,“還是去茶水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