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瑪,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整理清楚這段感情,我得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你們倆即刻成親!”
在場所有人循聲看去,老賢王凌厲的眼神掃過劉燁,直直地定格在翁歸靡身上:“是男人就要信守承諾,你和扶瑪定有婚約,還有什麼好考慮的!索朗,扶瑪,你們過來,現在對天起誓,立刻結為夫妻,永世不得反悔!”
軍須靡連忙跟著打圓場:“索朗,扶瑪,你們快過來啊,在那兒站著幹嗎,快啊!”
烏布吉老淚縱橫,走路都搖搖晃晃,連聲哀求:“扶瑪,扶瑪,回來啊,我的孩子,扶瑪……”
翁歸靡擁著扶瑪走向老賢王,扶瑪看著祖父憔悴的樣子,不由心軟,順從地離開了懸崖邊。
翁歸靡看了眼劉燁,面向老賢王,猶豫地說:“父親,我還沒有……”
“啪”的一聲響,老賢王一鞭子下去,將翁歸靡的左胳膊打得皮開肉綻,翁歸靡眼睛也不眨一下,硬生生地接下這鞭。
“立刻與扶瑪成親,跪下!”老賢王動了真氣,他就不信治不了自己的兒子。
翁歸靡低著頭一言不發,雙腿像是打了石膏動也不動。
“啪”,“啪”……
老賢王接著又是第二鞭,第三鞭,第四鞭,直打得翁歸靡左胳膊就快廢了。
軍須靡和烏布吉一左一右拉住脾氣暴躁的老賢王,為翁歸靡求情:“別打了,再打下去就打殘了。”
“這種不孝子,打死也活該,只當沒生過他!”老賢王推開烏布吉,揚起鞭子又要揮下去。
翁歸靡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就當沒有我吧,就當從來沒有遇見那個叫做香奴的女人。”
香奴正是翁歸靡的母親,老賢王舉著鞭子僵住了,渾圓的眼睛瞪著他,說不出是憤怒還是震驚還是愧疚。
烏布吉張了張嘴,仗著膽子上前拉住老賢王的手,勸道:“算了吧,孩子心裡也苦啊,這些年沒少受委屈,你們父子倆各退一步還不行嗎?索朗也沒說不娶扶瑪,兩個孩子鬧脾氣而已,大王已經選好日子了,就在下個月初十,你何必急於一時呢!”
“是啊,本王已經給他們選好日子了,賀禮也準備好啦,成親也要講究個黃道吉日呀,就下個月初十吧,二位沒有意見就由本王做主了哈,呵呵……”軍須靡乾笑兩聲,不停地給翁歸靡使眼色。
翁歸靡依然無動於衷,只是雙手緊緊擁著扶瑪,像在害怕她跑過去跳崖似的。
老賢王看他不理不睬,方才那一絲絲愧疚之情也隨之消散,又一次將烏布吉推開,揮鞭子就打過來。
驀地,鞭子軟綿綿地掉在地上,再看老賢王他張大了嘴喘氣,臉色發青發紫,還不停地翻白眼。
“不好!”劉燁驚呼了聲,老賢王這症狀一看就是心臟病發作,連忙快步奔過來,“讓他平躺下來,快啊!”
翁歸靡愣了下,隨即扶著老賢王平躺在地上,劉燁握拳對準左邊心臟扣了幾下,又改用雙手做了十幾次按壓,緊接著為他做了幾次人工呼吸。
“咳咳,索朗,我的兒……”老賢王總算喘過氣了,他的呼吸漸漸平穩,飄忽的眼神也重新找回焦距,他尋找著翁歸靡的身影,枯槁的雙手無助地想要握住什麼。
翁歸靡握住父親的手,捱了幾鞭都沒哭的他,此時淚眼模糊:“父親,我是索朗,我在這兒。”
老賢王嘆口氣:“好,好,總算還有個兒子為我送終……兒啊,爹知道你想什麼,爹始終欠你娘一份情,對不起她啊,這份情爹會還給她的,你放心,這輩子還不了下輩子還!可是,你不能像爹一樣,辜負一個真心愛你的女人呀,扶瑪要是真不在了,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爹曾經以為你娘只不過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個,生下你是她最大的福分,其實不然,失去她以後爹才明白,她是沒人能取代的,她不僅是你的娘,也是爹最心愛的女人哪!遲了,太遲了,人走了就回不來了,索朗,你一定要睜大眼睛看清楚,誰才是值得珍惜的好女人,千萬不要赴爹的後塵啊!”
翁歸靡想起母親,哭得傷心至極,始終握住父親的手沒有鬆開。許久,他睜開雙眼,淡漠的眼神從軍須靡、烏布吉、扶瑪身上一一掠過,最終停留在劉燁眼前。
彷彿看了她幾個世紀,翁歸靡垂下眼簾,輕聲道:“扶瑪,下個月初十,我們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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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赤谷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