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搖頭,連忙道:“你做得對,現在大家都是農業組組員,理應心平氣和有事說事,隨便動手打人是不行的。走吧,我們上去看看。”
趙勝也說:“他們實在太沖動了,公主劃分組別就是為了減少矛盾,這些人都是左賢王挑選出來的,自願參加勞作服從安排,之前一直相安無事,今天這都是怎麼了。左賢王,咱們快走,事情鬧大了恐怕不好收場!”
翁歸靡和趙勝走在前面,侍從跟著劉燁和馮嫽,嘴巴還是停不下來:“公主,馮姑娘,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莫巴家和桑馬家是宿敵,他們這幾年打過的架往少了數也有百八十場,前幾天這兩家的女人在桑蠶組還罵架呢,要不是您正好經過,她們估計也要打起來的。”
“哦,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一定要告訴我們多留意才好。”劉燁看山坡上參戰的人越來越多,不由嘆氣,也有些好奇,“他們兩家有什麼矛盾,難道就不能和解嗎?”
這話正問到點子上了,侍從那顆八卦之心再也按耐不住,滔滔不絕地說:“哎呦,這可是深仇大恨,一輩子都不可能和解的啊,要是真能和解,左賢王早就勸和了。沒用的,就算大王出面也沒用的,誰來勸都沒用,這是上天註定的仇恨,化解不了的。”
馮嫽不相信他的話:“你說的也太玄乎了吧,這天底下哪有化解不了的仇恨?又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雙方各退一步不就沒事了麼!”
“嗬,這您可就說對了,他們兩家就是有奪妻之恨啊,這些年來,沒打死人就是萬幸了,還能指望他們坐下來講和嗎?咳,想都別想,沒門!”
“奪妻之恨?”劉燁和馮嫽異口同聲地反問道。
“是啊,奪妻之恨!”侍從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不講清楚哪能對得起解憂公主的關注,“說起來莫巴家和桑馬家以前還是鄰居呢,兩家的關係不好也不差,雖說日子都不富裕,但也能吃飽穿暖。莫巴家就一個兒子,老兩口為了給他娶個好媳婦,省吃儉用攢了不少錢,五年前他看中了悠遊部落的一個姑娘,回來以後茶飯不思,非要娶她為妻。
“老兩口拗不過自己的兒子啊,商量一下就拿著豐厚的禮金去提親了。悠遊部落除了有馬,其他什麼都沒有,而這些馬都是屬於族長和長老的,普通百姓只能跟著乾點雜活,日子艱苦地很,根本沒法跟咱們赤古城相比。那姑娘家何時見過那麼多錢,當即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莫巴老兩口歡天喜地將姑娘帶回來了,請長老選好日子,就準備著給兒子成親了。莫巴家的這個兒子呢,也是個老實人,姑娘在他家住了一個多月,也沒敢碰人家一下。天有不測風雲啊,這世上的事真是難以預料,桑馬家的大兒子也看上了這個漂亮姑娘,有天晚上趁著下雨,偷偷溜進姑娘的房間,硬是把人家給那啥了。”
“唉,你說這好端端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就被人給糟蹋了,而且還是多年的老鄰居,這事讓誰攤上誰不氣啊!莫巴家氣急之下,要找桑馬家討個說法,可是桑馬家抵死不認帳,一個子兒都不肯賠,更別說跟他們賠禮道歉了。莫巴家鬧彆扭,遲遲沒有給兒子成親,但更過分的是,桑馬家的幾個兒子接連又把姑娘給侮辱了,還說是他們大哥的女人,也就是他們的女人。”
“姑娘不堪受辱懸樑自盡,莫巴家這才知道桑馬家幾兄弟乾的醜事,鬧得天翻地覆也沒用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婦就這麼沒了,這可是一輩子的深仇大恨啊!”
劉燁聽得一陣惡寒,荒蠻之地確實不可思議,就像是電影裡演的無法無天的原始人,桑馬家的人也真夠不要臉的,不由同情起莫巴家。
“那後來呢,莫巴家也沒去報官嗎?”馮嫽忍不住追問,“總不能白白受氣啊,這可是一條人命哪!”
侍從扁扁嘴,小聲道:“你以為這裡是大漢啊?這種事情報官有用嗎!”
馮嫽杏眼圓睜:“怎麼會沒用,你們還有大王,族長和長老呀,總有個人能主持公道吧!”
“話雖如此,但桑馬家還有靠山的呢,要不然他們哪能那般囂張!嗯,實話對你們說吧,桑馬家有個叔父,曾是獵驕靡昆莫身邊的貼身侍衛,官職不高卻很有權力,五年前有他家叔父攔著這件事,誰有機會到昆莫面前告狀啊!所以這事一拖再拖,拖到老昆莫去世,軍須靡大王繼位,也沒人給莫巴家一個說法。”
“現在呢?現在是大王當朝,難道不能還給莫巴家一個公道嗎?”馮嫽還是不甘心。
“現在?”侍從無奈地嘆口氣,“現在更沒門了,桑馬家的女兒嫁給烏布吉長老的兒子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