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瞪他。
“就是你聽出來的那個意思。”
“你才是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以前的溫柔體貼是死到哪裡去了?!”她反擊。
“我從出孃胎以來就沒有溫柔體貼過。”他相當有自知之明。
“誰說的?你以前──”好好。這兩個字即時封口。
他興致盎然想聽,她卻撇開臉不屑說。
幹嘛回憶這個爛人的好,那也不過是更突顯他現在有多差!
說司徒綰青是不想多費唇舌和他說話也好,說她是想逃避他也好,總之,她使勁甩上車門,往對街走去。
風嘯從另一邊出來,靠在車門邊,緩緩從口袋裡取出煙包,銜起煙管,好整以暇地吞雲吐霧,在迷濛的煙幕裡看著她跑得越離越遠。
血液裡一股追逐的野性油然而生,若不是他自制力強,他幾乎要立刻飛邁步伐地追上她。
“傻青青,羊怎麼可能跑得贏狼呢?”白煙自咧笑的唇瓣間吐出,混雜著無聲的淺笑,“追逐的戰爭現在才正要開始。”
你逃吧,我就要追上來了。
司徒綰青邊跑邊回頭看,確定風嘯沒有追上來後,她大籲口氣,像是鬆口氣他沒追過來,更像嘆口氣他竟沒追來……
她癱坐在花圃的水泥矮磚牆上,等待氣息平復。
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遇到風嘯,就算演繹過無數次相逢的場景,她不只一次發誓再見到他時,二話不說先痛毆他一頓,打到他連膽汁都吐光光,結果真的見到面,她還是慌了手腳,廢物一隻。
“應該先給個右勾拳打斷他的牙,再給個直拳打歪他的鼻樑,最後再補一記上勾拳打碎他的下顎,嘖……”
誰教他……害她哭了那麼多次……
他都不知道那時候的她有多難過……
對,他當然不知道,他根本就無動於衷。
“還要再回旋踢,踹斷他的肋骨!”不用跟他客氣!
明明一句很狠的話,她說出來卻哽咽了。
一直以為自己不在意他了,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無視他了,現在只是在嘲弄她有多自欺欺人。
看著自己的眼淚滴在掄成小拳的手背上,她好氣自己的窩囊,氣到一拳一拳捶打自己的腿,瞞咕數落著自己沒用。
“你剛剛是在說著該如何料理左風嘯嗎?”
“廢話!除了他之外還有誰和我樑子結得這麼深!”
“哦。”瞭解。打火機當的清脆彈開,點燃菸頭,深深呼吸,再吐煙。“你跆拳道練得不錯,要打殘他不難。”
“那是當然!”打掛他都可能。
司徒綰青忿忿抹淚,驀地察覺到不對勁,猛一轉頭,卻看到那個她想要打斷牙打歪鼻打碎下顎順便再踹斷肋骨的風嘯正大剌剌挨在她身旁坐著,微仰著臉,一派悠哉地叼著香菸看她。
“你──”
“沒必要再見到我還是這麼震驚。”第一次是沒做好心理準備,第二次還驚嚇成這樣就太傷害他這顆雀躍想見她的男人玻璃心了。
“你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一分鐘又十二秒前。”他倏忽傾身,以額輕抵住她的,“青青,你燒得好嚴重。”充滿煙味的氣息近在咫尺。
“我──要你管!”
“不要在這種時候逞強,想打殘我,就先養好病吧。”
“我才沒事,一點事都沒有!”她撐直身子坐得挺挺的,腦袋的昏沉背叛她的硬撐,她晃了幾下,差點往後倒,他伸來長臂攫抱住她,她瞳大眼瞪他,身軀卻虛軟得無法動彈。
她沒有如她自己所說的沒事,實際上她糟透了,暈眩的感覺強烈襲來,讓她想懦弱逃避,偎在他胸前好好休息,就像以前那樣……
“真的很不舒服就睡一下,其他的全交給我就行了。”
他的聲音奇異地安撫了她,她看著他,眼皮沉沉重重的,看著他在笑,感覺短髮正被人溫柔撫摸。
“青青,睡吧。”
搖籃曲般的輕哄,誘引她閉上雙眼,無聲籲出一口如釋重負的氣息,讓他將她抱在臂彎裡,不一會兒便深深睡下。
笑意襲上風嘯的唇瓣,柔化冷凝的臉部線條,小心翼翼且不驚動她半分地抱起她。
她終於又回到他懷裡,他真懷念這樣被她依賴、被她需要的眷戀,雖然明白她現在的溫馴只是因為她正病著,當她身體恢復健康時又會再度張牙舞爪,對他怒目橫眉,與他對抗。
不過,就算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