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說呢?”
“呃……苦肉計嘛,要演得逼真一點,你說對不對?”趕快替自己脫罪。
“對,很對。”夠逼真,本來只是要子彈擦過衣服,留道小血口就好,現在子彈卡在身體裡動彈不得。
左宏飛鬆了口氣,“那我……”
“腎破掉就割顆腎來賠,肝破掉就切塊肝來補,心破掉就挖顆心來償。”
風嘯用最小音量說完這幾句最大威脅,收線,徒留左宏飛對著手機哇哇大嚷饒命。
他摸摸司徒綰青的頭,再將她攬在胸前。“我會沒事的。”
“誰想管你有沒有事……”
“那你就別哭呀。”
“我才不會哭!”她在他懷間倔強地回他。
“小姐,要不要我改送你們去醫院?”司機先生忍不住問。
“不能去醫院!快點送我們回家就好了!”去醫院只會將事情弄得更麻煩,萬一醫院通報警局,這種槍傷要找推託之辭就夠麻煩的了!
司機先生識趣地閉嘴,猛力踩下油門,開始在無人馬路上飆起速度。
司徒綰青的住處不遠,大約十分鐘車程,她掏出揹包裡所有的現金遞給司機,多的部分就當作洗車費,然後又扛著風嘯離開車廂。
“我可以自己走。”
“少囉哩叭唆的!”她喘吁吁地吼他,要扛動他已經那麼吃力了,還要吠他,很累人耶。“噓!不要再發出聲音,我不想吵醒右叔。”
若是右派的人看到她扛了左派的人回來,她的當家風範就岌岌可危!
尤其當年右派和左派完全撕破臉,她更是不只一次在眾人面前唾棄左派全是禽獸畜生,說得那麼義憤填膺,現在卻做著自打嘴巴的事。
她躡手躡腳開啟門,先探進半顆腦袋往客廳左瞧右瞧,確定右派那小貓兩三隻的眾兄弟都沒在場,才快速奔過客廳,直衝閨房,進去之後關門上鎖再將風嘯安置在床上,順便推了一張桌子抵著門板。
“青姐,你回來啦?”門外傳來右叔睡意濃濃的聲音。
他是打年輕時便跟隨在司徒烺身邊的小弟,算算輩分也是司徒綰青的叔叔級了,不過還是尊稱她一聲“青姐”,為的是要讓她在其他右派兄弟眼裡分量加倍,畢竟一個小女生要接下父親遺留的勢力,辛苦之處,不言而喻。
“是,我要睡了,別吵我!”
“哦。”右叔的房門關了起來。
司徒綰青拿出急救箱,將風嘯的衣服剝光,傷口在接近腰際的地方,必須也將他的褲子脫下好幾公分才能料理傷口,此刻顧不得羞恥,她一把扯開褲釦,拉下拉煉,他卻伸過手來阻止她。
“這樣就夠了吧?”不用一臉兇狠的要將他剝個精光,這對男人是種極大的挑戰。
“呃……”好像真的剝過頭了,露出他四分之三個窄臀,連內褲都扯下大半,看見平坦結實的腹肌以及沒入長褲內的濃密毛髮……
她拉來棉被蓋住他下半身,火燙的小臉燒得紅豔,但仍要故作鎮定,檢查他的傷口。
“子彈嵌在身體裡面。”她沒找到子彈貫穿出來的痕跡。
“你要拿菜刀替我挖嗎?”他笑問。
司徒綰青臉色鐵青地瞪他,一點也不覺得好笑,自己跑到一旁去打電話。
“唐,我這邊有人受了槍傷,嗯,你過來一趟好不好?當然是現在,病患是不能等人的!好,我等你。”
“唐?”風嘯似乎挑了挑眉。
“有名的黑袍密醫,黑道受傷最愛找的人,你應該也很熟吧?”找密醫最能省去和條子打交道的麻煩,加上唐醫術極好,讓人信賴。
“沒錯,熟透了。”風嘯很想請她換一個醫生,就是因為太熟了,這種槍傷一定會被唐指著鼻子狂笑。
司徒綰青先替他暫時止血,這時才發現風嘯身上竟然有刺青,這是以前沒有的。
那是一條色彩鮮豔的龍──黑道人最愛刺的俗氣圖案第一名,美不美她不予置評,只是外表看起來乾淨溫雅的他,衣服內的刺青實在是突兀至極。
“幹嘛學人家去刺青?又不好看。”她爸身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刺青,沒穿衣服看起來都像有穿,讀小學時有幾次是爸爸來接她,就單單穿一件汗衫,露出兩條粗手臂和盤旋嚇人的刺青,讓她覺得很丟臉,現在看到相似的刺青,居然覺得……好親切,可是她裝出不苟同的嘴臉,“跟你的長相一點都不配!”
“衣服穿著也沒有人看得到。”只有剝光他的她有機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