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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也有好處,就是隻要你說服了他他就是一個好幫手,在具體事務上徐光啟是個好幫手,天啟還需要一個人在大局的平衡上也能替自己操心,思來想去劉宗周是不二人選。

天啟看著劉宗周問道:“劉大人,今年是哪一年?”

劉宗周眨了眨眼睛有點莫名其妙的回答道:“回皇上,今年是天啟六年。”

天啟點了點頭轉問徐光啟:“徐大人,那一日在博學院,那些泰西人說他們是以他們那個耶酥的生辰來記年,以他們的說法今年應該是哪一年?”

徐光啟說:“應該是一六二六年。”

天啟點頭說:“很好,朕就是根據這件事明白為什麼泰西人比我們懂得多,因為他們以一個時間為基準以後,就不再反覆推翻只管累加。你們想一想,我們每換個皇帝就要換個年號,有的皇帝在位時還要換幾個年號,換年號有辭舊迎新的意思,這就意味著理政思路會隨著年號的改變而改變。別人不斷累加我們反覆推翻重來,別人跑到我們前面就不奇怪了,為了避免這種狀況繼續下去,朕才提出治國理政要有繼往開來的想法,過去、現在、將來都要管。”

徐光啟這時也點頭說道:“皇上所言極是,那個鄧玉函說他是什麼帕多瓦大學畢業,臣問過他那個帕多瓦大學是什麼地方,是不是類似大明的書院,他說那個學校已經存在了一兩百年,這讓人難以理解。”

天啟說:“是啊,別人的學校存在時間長,所以知識的積累和傳承都做得比較好。就好比修房子,我們總是把前人的基礎推翻重新來過,以為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如此一來再能幹的人也修不了幾層樓。假如我們沒有無條件推翻前人基礎的習慣,每一代人都自覺地在前一輩人的基礎上做事,自己也有充當下一代人的基礎的覺悟,如此的承前啟後幾千年,我們大明的知識不見得就比泰西人差。”

高攀龍這時也苦笑道:“皇上說到修房子,讓臣想起了在修房子這事上我們的祖先也有無條件推翻前人的習慣。商紂王用七年建鹿臺,紂王死而鹿臺毀;秦始皇建阿房宮,楚霸王舉火焚之。在其後為了達到某些目的焚燒祖輩的房屋更是家常便飯,光一部三國裡就有燒洛陽、燒濮陽、燒新野等幾次大火,可見我們的祖先確實像皇上說的那樣,有無條件推翻前人基礎的習慣。”

天啟說:“學院也好燒房子也好,都不過是小問題,在治理國家這等大事上,我們的先輩也沒有積累前人經驗的好習慣,總以為自己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別人的都不怎麼樣。就像王安石、張居正等人的青苗法、考成法等治國觀點,為什麼他們在時能得到推行死了後就人亡政息了呢?就算有缺點彌補了用也比全盤否定的好,人在是無條件接受,人一去無條件否定,這說明我們沒有承前啟後的意識,因此朕要逐步提倡這些觀點,讓大明不斷積累繼往開來。”

劉宗周想了想說:“皇上的話很有道理,臣想像泰西人那樣固定年號恐怕不現實,不如取其精義即可。”

天啟見劉宗周認同了自己的觀點心裡很高興,心想如此一來自己就可以再放下一些煩人的事了。說心理話天啟自己都認為自己是一個懶人,不想上朝批閱奏章就讓信王代勞,自己只是每隔十天批次處理一次,當然大事除外。不想在調兵遣將預備糧草等瑣事上操心,就讓很信任的孫承宗去幹,自己只是讓人抄一抄就下發,省事又省心。後來發現吏治上煩心事也多,就讓高攀龍和楊漣等東林黨人去做,反正他們既忠心又有興趣幹,自己只需要每十天看看就好。

後來,天啟發現具體事務很複雜,需要真正懂行的人來給出正確的可行辦法,而不是由讀了幾十年書的書呆子自以為是亂出主意,選來選去選了個徐光啟,讓這個雜學比較多的人組建博學院,為朝中各項事務的具體實施提供指導性意見。徐光啟自己來不說還拉了幾個泰西外援,這就讓天啟放心了不少,自那以後朝廷有了事不再是讓不懂行的人先了解調查個十天半月,而是立即就能找準關鍵做決定,這一點連信王都讚不絕口,認為替他省了不少事。

博學院為處理具體事務拿主意,在進行宏觀規劃時天啟準備逐步交給劉宗周的聖學院。聖學院裡面多是老臣,有經驗又忠心本來是不二人選,誰知道劉宗周老進不了角色,每次有事不是幫不上忙就是糾纏於細枝末節,這讓天啟很無奈。開始還以為劉宗周是名不副實,後來仔細觀察才知道劉宗周把自己混同於做具體事務去了,屬於沒有找對位置。於是天啟從不同事件上提示劉宗周,今天看來他已經漸漸明白了自己以後該扮演的角色。

果然,劉宗周一旦明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