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周和信王等人聽了大為氣憤,齊聲問:“還有這種事?”
只有徐光啟沒有多少驚異,平靜地說道:“這種事我也有耳聞,今天聽高大人提起才知道確有其事。”
高攀龍說:“這種事已經存在了很多年,我們沒有必要糾纏這種規則是從誰開始的,只要想辦法改變就行了,只是不知道皇上準備怎麼辦,是絕不手軟的追究清查呢還是適可而止?”說完看著天啟的眼睛尋找答案。
天啟說:“徹底清查完全杜絕是必須的沒有適可而止的說法,但是要慢慢來不能急,既然是長期形成的東西就不要想短時間清除乾淨。軍官們的好處被截走了肯定不會滿意,必須想辦法在把軍田收回來變成官田的同時給軍官們彌補些損失,否則的話制度行不通不說搞不好還會鬧出兵變。”
劉宗周不甘心地說:“這本來就不是他們該得的好處,朝廷在俸祿和軍功賞賜上從來沒有短了他們,他們會為了不該得的好處挺而走險嗎?”
天啟說:“現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想辦法另外給他們點好處彌補吧。這也是以前說過的,拿走別人幾塊糖就要遞給別人幾個果子,就算當官的不要錢辦事的小吏也得要錢才會用心辦事,‘官清如水吏滑如油’說的就是這個意思。至於錢從哪裡出朕已經想好了,不過這事得找信王。”
242 三種權利(下)
聽天啟說信王有錢,大家都看向信王看他是什麼反應,信王點了點頭問道:“戶部現在是有一些錢,不過來源多各有各的帳,不知道皇兄看中了哪一部分?”
天啟說:“前年開始賣爵位但一開始沒賣多少,為兄想給退休老臣、清廉文官一些補貼都只有把自己所得那一份拿了出來,據說當時收支均等剛好抹平。轉眼間一年半過去了,聽說去年比前年賣得多些,今年賣爵位賣得又比去年好,如此算來自然會有一些存留,為兄指的就是這一部分。”
信王想了想說:“賣爵位的錢確實有存留,皇兄要把這些錢拿去給那些軍隊裡的軍官置換軍田收益臣弟沒意見,不過數量不多恐怕不夠。”
天啟說:“照現在這個趨勢以後還會越來越多,因為沒有人喜歡動不動就給人下跪,隨著平等意識的普及還有生活越來越好,相信會有更多的人來買爵位。”
高攀龍這時候問道:“皇上這樣慣縱他們,有沒有這個必要?”
天啟說:“朕不是在慣縱他們,而是在改變一個執行了很多年的規則,因為其執行的時間長所以反彈的力度肯定大。因為時間緊任務急所以強行改變或者潛移默化都行不通,在這種情況下作一些適當的妥協是必須的。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這事就這麼定了,劉大人開始說聖學院總結出三種關係,已經說了兩個關係再說說第三個也就是百姓與官員的關係吧。”
劉宗周想了好一陣才說道:“這第三個關係恐怕有些不好說,這是我們透過推理和類比等辦法總結出來的,連臣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結果,皇上聽了不要生氣才是。”
天啟說:“儘管說就是,又不是你一說就必須按你說的辦,可以有選擇地做嘛。”
劉宗周說:“以前的官員是朝廷選派的,升遷時也是根據其業績來評判他該升該調還是降,雖說執行起來也有不公平的時候,但制度上見得光而且實行了很多年。現在之所以要改變是因為兩個原因,一是皇上要求今後的官員要得到上下一致的贊同,二是皇上要求不能以過去的業績對官員進行升遷。上下一致的贊同就必須考慮到下面人的意見,不以業績升遷就必須找到其真正的能力,這就是我們總結的原則。”
天啟說:“具體是什麼朕怕聽不懂,你們說是透過類比和推理總結出來的,說一說怎麼個類比推理法,這樣一來要好理解些。”
劉宗周說:“站在一個國家的層面上來說清楚百姓與官吏的關係有些高也不容易說清楚,假如往小裡說把國家看著一個大家族就要說得清楚一些。比如說大明現在是一個大家族,皇上就是這個家族的家主,各級官員就是皇上的管家。在以往所有的管家都是家主直接任命的,家主讓這些大大小小的管家來管理所有的僱工為整個家族服務,但是後來這些僱工的身份變了,他們不再是家主僱傭的外人而變成了家族成員,這種變化使得管家的做事方式也要變化。”
聽劉宗周這樣說天啟不由得有些驚訝,心說這道理不能亂講也不能隨便把以往的思想加以改變,自己剛剛在朝廷裡提了幾句什麼平等、自由等說法,現在聖學院居然就推匯出了所有人的身份要有所變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