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三層小樓被警戒線圍起,警車鳴笛,圍觀的村民被困在警戒線外。
周有光從警車內下來,穿著警服,皺眉,眼神冷冽。
他邊走邊戴上白手套,小孫在他身側跟著,“周隊,這是之前案發現場的照片。”
周有光接過,見照片裡頭,兩個老人,一箇中年男人,躺在床上,被新鮮的竹子,穿身而過。
那竹子穿過他們的身體後,上端的竹葉,還是青翠鮮活的。
“活的?”周有光問,“活的竹子?”
“是。”小孫回答,“不是怎麼回事。”
周有光已經走進了這三層小樓,昏暗的燈光下,一層樓的地面,有幾根竹子破土而出。
他蹲下來,摸了一下地面,“水泥地面。”
再看那幾根竹子,鮮活的,枝幹是綠色的,即使沒有陽光,被困在這昏暗潮溼的一樓,竹葉仍長得茂盛極了。
竹子的最頂端,穿過二樓的水泥地面,又往上長去。
“三個受害人是在二樓遇害的。”小孫提醒。
周有光往二樓走,“上去看看。”
小孫卻攔住了他,“周隊,安全起見,你還是不要上去。”
周有光問,“為什麼?”
小孫把一張照片遞給他,“二樓平白無故長出了更多竹子。”
照片上的情景看得周有光觸目驚心。
一樓的竹子,不過三四根,二樓,卻幾乎擠滿了竹子,還有剛長成不久的嫩筍。
筍是從已經長成的竹子身側分裂出來的。
一開始分裂成一條長城的竹鞭,爾後,竹鞭的每一個節點上,都冒出細嫩的筍芽來。
筍芽又極速伸長,擠滿了二樓空間不說,還將三個受害人的屍體,刺穿成一小片一小片肉塊。
肉塊沒有腐爛,血還是鮮紅的,肉也是嫩白的。
內臟和小腸,被拉扯得到處都是。
這場景,好似這些竹子,以受害人的屍體為食。
小孫說,“受害人的屍體無法搬出來,一開始進去的法醫,差點被新長出來的竹子刺穿腳踝。所以副隊下了命令,封鎖了二樓。”
周有光往樓下走,出了一樓,再站在陽光底下。
他抬頭,眯眼看三樓屋頂,有不少竹子,穿破了屋頂的瓦片,傲然頂立在藍天之下,與小樓後山上鬱郁蒼蒼的竹林,相映成趣。
“到底怎麼回事?”他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現在是冬天啊,沒道理的,竹子長得這麼快,沒道理…..”
***
羅湘的腿傷在一週後痊癒,護士給她取下了繃帶,灰褐色的痂,已經結得結實。
“等痂退了就完全沒事了。”護士說,“稍微注意點就可以了,不要做幅度太大的動作。”
羅湘謝了她的提醒,王壯提了午餐過來。
清淡些的給白先,有魚有肉的留給他自己和羅湘。
他展開了一張桌子,羅湘和他一起在桌子上面吃飯。
王壯說,“你的腿傷已經好了吧?我剛才看到護士給你解繃帶。”
羅湘喝著湯,“已經好了。”
他遞過來一張信用卡,“裡面有五萬塊錢,我上個月的工資,麻煩你的事情,越快解決越好。”
羅湘看他,放下勺子,收下信用卡,“密碼是什麼?”
“你的身份證號碼後六位。”
羅湘:“….你怎麼?”
“當然。”王壯顯得很有自信,“白小爺身邊的每一個人,我都有義務調查清楚,這是我的工作。”
羅湘:“……”
他站起來,“跟我去外面,有些話,不能給白小爺聽見。”
羅湘回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吃青菜湯和白米飯的白先,跟著王壯站了起來,走到病房外。
“我姨媽的事情,不能讓白小爺知道。”王壯說,“而且,他也不能和我們一起外出。”
羅湘問,“為什麼?”
“他殺了人,出去就有危險。”
羅湘:“….什麼?殺了誰了?”
“一個賣/淫的。”王壯笑,有些譏諷的意思,“把人家女孩子分屍了,要不是師父師孃發現得早,恐怕他現在在吃牢飯。”
賣/淫的?
花姐嗎?
這裡頭,是不是出什麼誤會了?
而且還誤會得這麼深?
羅湘在驚訝之餘組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