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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實上,自從大學之後,我對家,莫名其妙就多了份疏離感,不管是來自父親還是母親關切的目光,總會讓我覺得不自由。對,我是個極度追求自由的人,甚至說,是有些過了頭的。

我住在醫院分配的單身公寓裡,儘管這個上了年頭的小區正對著太平間,也絲毫不能減少我們對它的熱愛。我們是指同住一層樓的四位醫生,我(或者我家的狗)感冒時找隔壁的內科醫生,想要喝些中藥養生湯時去總有一股植物苦味的對門,不過,我絕對不希望有機會去對門隔壁——那位急救室的眼鏡兄弟,總是風風火火的模樣。

我們所在的這個樓有個別緻古典卻絕對吸引眼球的雅稱——青樓。源自牆面的顏色,古舊深沉的青色,是那種看一眼就讓人難忘的青,有著久遠年代的氣息。

我見到簡淺的第一眼,哦,不,不是第一眼,便是在青樓。只不過當時的我並沒有將她與什麼人聯絡起來。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始注意她的,或者說,也許之前已經見過她很多次了,就像見到便利店的店員,每天送報紙的大伯,那些比路人多一些的陌生人。

也不知是從哪次開始,一到週六,如果我在家,總會走到陽臺,下意識的看一眼青樓前面那條通往醫院的近路,雖然多數時候不會見到她,但若見到了,心底便會有“哈,果然被我看見了”,類似這種無聊的情緒。

漸漸的,就成了一種習慣,若在家,便想要去陽臺逛逛,不然就像少了什麼似的,坐立不安,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也許是青樓的名字太有感覺?

從四樓的陽臺望下去,並不能看清她的臉,只見她個頭瘦小,揹著個很大的包,從我這個角度看,她的包基本遮佔了大半的身形。

她走路總是很輕快,好像去的是某個打折的商場,而不是醫院——基本上,要固定時間去醫院的人,不是眉頭深鎖就是一張麻木的臉,很少有見到她這樣的。

先前我以為她是工作人員,醫生?護士?但事實上,一看便不是,這行久了,也一眼能看出是不是圈內人,或者是後勤?但沒有哪個後勤只在週六才會來醫院。

我雖然對她感興趣,卻也並不想更進一步,與女人保持距離,已經成了下意識的習慣。但這並不意外著,女人也會對我保持距離,雖然大多時候也是享受的,畢竟受到異性的喜歡算不上一件壞事——前提是,保持著距離的喜歡。

比如說去年才進手術室的周護士,總會在術前塞給我幾塊巧克力補充能量,肝臟科年紀比我大的美女醫生總跨學科的與我商討如何同時進行肝臟切除與心臟手術,或者住院部樓下負責登記的張小姐每次和我說話便結巴……這種距離的異性相吸,確實增添了不少枯燥工作的樂趣。

直到章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