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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放在門口的hugo Boss皮鞋,而你的超現實的,可就不一定了。”

我怔了下,用拇指輕碰了下鼻子,這是我一個習慣動作,還是很早之前被她給指出來的,那天下午,不知在爭著什麼,她忽然促狹的說了句:“算了算了,我才懶得和老摸鼻子的人爭論。”

“好吧,”我因想起她那時的表情而笑了起來,“不過,你說這句話是想表達什麼?”

“沒什麼,只是在想,要是好好學習可以換很多名牌的話,那我腸子都已經悔青了。”

“我早告訴過你了,要好好學習。”我目光移到小傢伙身子,輕笑道,“聽見沒,如果不想十幾年後和你姑姑一樣後悔,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小傢伙翻了個白眼:“看我的畫!”

我認真的看了那些畫,多數是些冷色調的剛硬卻造型奇特的汽車與機器人之類的機械,也有些色彩誇張,反差極大的景物,顛倒的房子,天空的魚,失去輪廓的月亮等等。

“好吧,我承認。”一本翻完,我摸了摸正一臉期待著的小傢伙的腦袋,“雖然我只是個計算怎樣讓線條構造的承受所需重量的建築工人……唔,但是小藝術家了,今年六歲?”

“過完年,七歲了。”簡淺看了看我,笑著說道。

“那麼,”我低下頭看著他,認真的問,“小藝術家,想去看畫展嗎?”

“真的?”他眼睛亮了起來。

“恩,四月份,我有個朋友會來上海開畫展,到時候帶你去見他。”

“哇哦!真的真的?那約好了,到時候你一定得帶我去。”他一下站的筆直,興奮的說道,一本正經的學著大人語氣,“不見不散。”

“不散你個頭。”簡淺笑著輕輕推了推他的腦袋,“去,把畫本放回去。”

電影這時剛好放完了,正放著片尾曲,客廳只剩下我與她兩個人了。

“原來你也會這麼熱心。”簡淺盤腿抱著個枕頭,轉過頭,臉龐隨著螢幕的燈光時明時黯,有那麼一刻我覺得不真實極了,“不過,還是謝謝你了。”

我一下子沉默下來,一個人面對她,我總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那僅有的三年相處裡,被時光褪去了外殼,不知怎的,剩下的竟然都是些芝麻大小的,不甚重要的瑣事以及某個場景,比如她趴著睡覺時總皺著的眉頭,比如她永遠跟在後頭的“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比如被她咬的扁扁的吸管……

我想,對我來說,最難的事情便是如何與簡淺單獨的心平氣和的相處與交談。安明說,這也是一種病,我想,可能真的是吧。

我呼了口氣,覺得有些熱,便解了幾個襯衫的扣子,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果汁,然後才開口道:“我喜歡這個孩子。”

“恩。”

“而且,他的畫真的很不錯……”我又喝了果汁。

“是不錯。”

“你……可以和他父母說說,好好培養。”果汁已經見底了,簡淺看見了,抿著嘴看了我一眼,“我再去給你倒。”

“謝謝。”

她沒有穿拖鞋,光著腳踩過毛毯,地板,走進了廚房,茶几上倒扣著幾個空的杯子。

我怔怔的看著杯子,忽然想起了這麼一句話,那是我很早之前看的一部美劇,裡面某個配角將裝滿水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對一直試圖掩藏情感或壓根沒明白自己的心的男主角說:“你這樣看去,好像它是空的,但其實,早就裝滿了,滿的再也容不下其他,就像你的心一樣。”

我看著簡淺光著腳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了這句話,早就滿了,滿的再也裝不下其他。在離開她之後,我才明白原來真正的想念一個人,那種感覺不是強烈與迅猛,猝不及防的如同漲潮的海浪,而是細無聲的,緩緩的逐漸的,在你沒有意識到之前,將你淹沒,直到一點一點的沉入海底,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就是思念。

“吶。”她遞過果汁,半蹲著身子在電視櫃下找東西,邊問我,“繼續看電影,還是聽唱片?”

我這才注意到那邊有臺黑膠的唱片機,笑道:“你小侄子的爸媽,還蠻會享受生活的。”

“他們兩個,受小資影響太嚴重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唱片機,成套成套的CD與碟片,咖啡也要自己磨豆,連過個年,都跑到香港,還不帶上孩子,哼……”

“聽歌吧,”我走了過去,站在她身旁,“看看,有什麼好的CD。”

“唔,”她挪開點距離,手指靈巧的在CD架上跳動著,我的目光隨著她的指尖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