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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可對不起衛衡,容我一點時間吧。

算起來,從去了北京到現在,我整整沒去上班近一個月——事實上,當初我執意要留下照顧宗晨時,便做好丟掉這份工作的準備了。

不過打電話給吳主管時,他竟然說,被雪災堵在路上也沒辦法,公司好些人都擔心回不了家過年——你直接過完年回來也行。

再過幾天,便是年三十了,爸爸見我不上班,便招呼著收拾東西,回爺爺家過年。我左右找了藉口,才讓他先回。

但我要見宗晨卻困難多了。事實上,範阿姨已經知道我每晚都過去陪他的事,但醫生說病人情緒好有助恢復,她便也沒說什麼。

現在,宗晨已經確定沒什麼後遺併發症,只等著外傷痊癒,那我也沒什麼用處了——自轉院回來,她幾乎是時時守著宗晨。

相濡以沫

這場攻防戰打得甚是辛苦——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直接找範阿姨談了一次話,她默默的沉思許久,沒再說什麼。

自此,我也總算可以名正言順的陪著宗晨——從早到晚,毫無顧忌。

我幫他圍的嚴嚴實實,拉他散步:“後天,我回爺爺家過年,不能來看你了。”

“哦。”他笑笑,“要紅包嗎?”

我恬不知恥:“越多越好。”

他又笑,“什麼時候回來?”

我閃爍其詞:“很久——哦,我是說,得待到放過春假——我家親戚多,走也走不完。”

宗晨不再問什麼,牽著我的手慢慢走,一圈兩圈——單調,無聊,可這樣的日子,天再冷都是溫暖的。

於是我說:“咱們去哪玩吧?杭州的沒意思,都玩遍了——你這身體也不能跑太遠,去臨安好不好?”

他停了下來,眯眼看我。

“額——我保證,天黑之前帶你回來,這麼瘦,論斤賣也不值多少錢呀。”

他靜默片刻,開口問:“考駕照了沒?”

“早考了,可別小瞧我。”

“那就好——”他笑笑,扔給我一把鑰匙,“我先回病房迷惑敵人,你去我家把車開出去——記住,被發現去不了,我可不負責。”

待我將車開到醫院附近時,宗晨已經換上平常的衣服,除了幾片紗布,基本上無損他的英姿。

車剛開出天目山路,他的手機響了,宗晨頓了頓,接了起來,面不改色的撒謊:“媽?哦,我在張醫生家,大概傍晚回醫院,恩,你別擔心了……”

我看了看他,揶揄:“撒謊技術,進步不小。”

他笑笑,伸手揉了揉我的發。

車程不到四十分鐘,由於人多,進臨安城大概用了一小時,我停了下來,徵求意見:“去哪?太湖源,天目山,還是大峽谷?”

“哪都不去——就在這市中心逛逛。”他笑,“現在我可爬不了山,也涉不了水,更穿進不了峽谷。”

“……”我不死心,“開車那麼累——至少去下青山湖吧?”

“哦,”他轉過身來,一臉促狹,“想念你的孟律師了?”

青山湖,最有名的不是那湖,而是青山湖燒烤,我笑著回一句:“是啊是啊,他的烤雞翅味道很正,回味無窮。”

說完我一踩離合器,車唰地出去,宗晨順勢往前一傾,他一下變了臉色:“開慢點。”

我忽然意識到什麼,專心致志的開車。

出乎意料,今天來的人竟然蠻多的——多是些大學生,大概放寒假了,集體出來聚餐。

我和宗晨面面相覷——燒烤吧?啥都沒買,散步吧?湖邊冷風極大,受不了。

正杵著,有三四個女學生嬉笑著靠近,互相看了幾眼,其中一人略微羞澀的開口:“請問——您是不是grip2005的設計大獎得主——宗晨宗先生?”

宗晨似乎心情極好,他笑了:“是——你們是設計系的學生?”

那女學生也笑,一下子放開拘謹:“是——我還以為認錯了,以為誰和你長得像呢。”

“這位是您女朋友嗎?長得真——漂亮。”

“不介意的話,和我們一起燒烤吧。”她熱情相邀。

“好啊——”我馬上接道,誰讓她說我漂亮。

宗晨看了看我,便也點點頭。

很快我就後悔了,宗晨幾乎被所有人包圍,一個接一個問問題——誰說現在大學生不上進好學的。

稍待消停,宗晨忽然說道:“其實我也有件事想請教——誰知道怎麼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