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基德絕不會演繹出一個灰小子的童話,現實永遠比童話更有力度,尤其是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受到嚴重地傷害時。
影片於是開始走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一步。
透過設計,小混混終於讓女大學生成為一個*。
這個設計並不巧妙,沒有任何力度,似乎女大學生不得已做*多少有些牽強。
但是,當我們將這段設計放在整部片中看的時候,就會發現,這十分鐘不到的戲份絕不是為了給女大學生做*找個藉口那麼簡單,而是為了整個劇情。
當小混混跟蹤女大學生的時候,女大學生和男朋友在一起,逛商場,買東西,顯出都市女孩青春陽光的一面。尤其是女大學生拒絕與男朋友回家(開房),這種青春陽光一面更為突出了。這是一個極為單純的女孩子。
但錯了,當女大學生一個人的時候,她撕下了書中交纏在一起*的畫作,看到旁邊的錢包,她義無反顧地拾了起來。
墮落不需要理由,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墮落的種子,只是看如何發芽如何生長。當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墮落便有了土壤,尤其小混混將錢包扔在了女大學生身旁的那一刻,時機便成熟了。
所以,我認為小混混沒有設計,而女大學生卻天生具有這種墮落的*。這也為後面的情節做好了鋪墊。
初成為*的女大學生並沒有撕下她的偽裝,而是幻想著把初夜交給男朋友。
這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做法,小混混阻止了她。也許初夜交給男朋友後,女大學生即便當了*也會把所謂的青春陽光當成幻想,但小混混的阻止令她開始了新的想法。
女大學生終於放棄了,她帶上假髮,衝著鏡子塗抹著嘴唇,偷窺的小混混知道這樣的傷害已經到了極點,墮落成為女大學生的全部。
雖然當女大學生知道全部真相的時候,她怒不可遏地打了小混混,但那陽光般的尊嚴已經不在了,她開始服從墮落。也開始關注小混混了。
女大學生安逸於這種賣淫的生活,一種被主宰的*令她與其它*一樣招攬著顧客。
而小混混從始至終並沒有變化,透過玻璃,他盯視著女大學生的一舉一動,彷彿上帝一般,看著他所造就出來的*。
愛慕還有多少?沒有,只是一種征服的*,重拾尊嚴的*。
在小混混的理解中,每一個人都有尊嚴,墮落同樣也是一種尊嚴,雖然他享受自己成為上帝的*,但他絕不允許別人賤踏墮落的尊嚴,當他的朋友把DV機放在*的屋中時,他發怒了。
也許是盜亦有道,也許是小混混自我尊嚴的體現,接下來關於權利爭奪的故事同樣令人感到了墮落中的尊嚴。
女大學生目睹了小混混瀕死的瞬間,她怕失去自己的上帝,尤其在目睹著自殺者親手埋葬了所謂的愛情之時,女大學生對小混混的關心已經超出了愛情本身。
這是關於兩個生命的主題,與愛情無關,與墮落相伴,更與尊嚴為伍。上帝和他的子民註定在聯絡在一起。
小混混進了監獄,女大學生害怕自己的上帝死去,如果上帝死去,她所剩下的所有尊嚴都會失去,包括墮落本身。
從監獄出來的小混混載著女大學生回到了當初的原點,長椅上的牽手與當初那盛氣凌人的唾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有人承認這是愛情,但女大學生卻把這種對上帝的依戀當*情,於是,她從沙灘中挖出了自己與小混混的照片。(這個細節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神來之筆)缺失了愛情,只有身體的兩個人終於走到了一起。
隨便說一句,小混混送走女大學生後被同伴的言語刺激而大打出手,酒醉後的他已經不再理會尊嚴的問題,他完全把女大學生當作了自己的財產,自己的傑作,是不能與別人分享的,甚至是凌架於他人之上的。
在那片刻,小混混或許也找到了愛情,找到了沙灘上的女大學生。
為了尋回尊嚴,小混混報復女大學生,無意中竟然扮演了上帝的角色,他為自己的傑作而自豪,也把這個傑作當成了私有的財產,甚至愛上了自己的作品。這是一個詩意的愛情,這一個藝術家的氣質體顯。
而作為女大學生,當陽光下的生活突然離她而去的時候,她才明白人的尊嚴是什麼?而當她看到了事實的真相的時候,她才明白了自己的渺小,墮落於她來說是一種懲罰更是一種贖罪,當墮落成為生活的一部分時,她發現墮落同樣是一種生活,而且她要為創造這種生活的人而活著,為了這個墮落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