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炭,但請不要落井下石,善良是人性的閃光,它有權利義正辭嚴,在你無視他人的時候,請審視自己的冷酷用心。
嗨,悠著點,好嗎?如果你的正直和真誠不容於世俗和偏見,請不要悲傷,也不要埋怨,古人云: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
請你,在人生的舞臺上粉墨登場的時候,正視自己扮演的各個角色,以平和的心態,捧著你的人格和良知,牢記“天同此理,人同此心”,“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時時對靈魂裡反叛的那個你,致以輕輕的問候:
嗨,悠著點,好嗎?
李倩 因花飛過薔薇去
李 倩
終有一老
一
在小區外的小路上,來來回回的,我經常會碰到他們,一對七十多歲的老夫婦。
女的坐在輪椅上,銀髮梟面,形容枯槁,瘦得不過幾十斤的重量,她目光混濁呆滯;胸前圍著只有孩子會才帶的口水巾;男的身材矮胖,頭頂無發,脖子上習慣搭著條毛巾,是一個面容非常和善可親的老頭兒。
去年夏天,第一次碰見他們,在小區右面那個非常陡的大下坡處。已近傍晚,狂風大作,天陰沉欲雨。打車途經下坡的時候,正看見老頭奮力推著女人往上走,頂風,輪椅似乎搖擺不定,而老者也好象拼出全身力氣弓著腰支撐著輪椅。那一刻,我幾乎想衝下車去幫他一把。猶豫中,車駛過。到家後,大雨傾盆如注,我兀自懊悔不已。好多天後,我還一直在想那個傍晚偶遇的老人家。
另一次,清晨,我們帶孩子從菜市場回來。還是他們,男的推著老太太在快步前行。經過一個小水窪的時候,為了躲避,男的急轉方向,許是動作有些大了,嚇著了輪椅上的女人,女人使勁抬起手,“啊-啊”的叫,象是委屈。此刻的老頭,一手輕拍著老伴兒慌忙安慰:“彆著急啊,彆著急,我這不是躲著這個水坑嗎?嚇著你了嗎?我不是故意的。”那樣子卻象一個犯了錯誤惹媽媽生氣的小孩子。老太太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好半天才安靜下來。我們經過,老頭看了我們一眼,咧開嘴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解釋給我們:“她,老小孩呢!”隨即將老太太腿上的薄毯子往上拉了拉,又仔細將她胸前的口水巾掖了掖,繼續向前走去。
因為留意,所以我總是能不斷地見到這對老人,有時候是清晨,有時侯是黃昏,從小區門前經過。老太太始終微閉著眼睛,沒有半點精神,臉上卻恍惚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每次看到他們,總是不由自主目送他們,直至消失在視線之外,那種淡淡的愛意和溫暖,卻久久瀰漫在心間。
誰將年華偷換,不覺中,已是鬢染白斑。愛情如果能夠走到最後,或許就是如此這般吧,相攜相伴,不離不棄,沒有不滿,沒有厭倦。
當我老了,親愛的,你會這樣嗎?
你不嫌棄我臃腫的身材和滿臉的皺紋,我不厭煩你如雷的鼾聲和口水連連,僅此而已,就足夠了!
二
樓下住著一位九十高齡的老人,隔一段時間就會看見她出現在這個小區裡。聽媽媽說,她兒子很多,老人由孩子們輪流贍養,每隔兩個月就會換一家。
她喜歡坐在魚池旁的石階上,看院子裡的孩子們跑來跑去,一個人靜靜享受陽光的溫暖;她喜歡用投送的廣告紙疊成小盒子送給帶孩子的媽媽們,給她們帶回家盛一些果殼紙屑。小年每每從她身邊經過時,總是不忘朗朗的喊一聲“老奶奶好”!而她則高興的拉起小年的胖胳膊狠狠的親上一口。
老人的兒子是一位看上去非常和氣的中年人,每天開著自己的車進進出出。下班的點兒,老人的兒子回來了,將車停在自家車位上,下了車,從我身邊經過,點頭微笑後,便徑自越過老人走了過去,沒有側目,沒有問候,彷彿路人。
我有些詫異,詫異於他從自己的老母親面前經過,為什麼好像沒有看見一樣,為什麼不打一個招呼,哪怕是一句“媽;我回來了!”
老人的目光則是從兒子的車一進來,就一直系在兒子的身上了,看著他停下了車,看著他面無表情從自己身邊經過,看著他獨自走進樓門。之後,老人也慢慢站起身來,撣了撣褲子上的塵土,佝著背,拎著小馬紮,蹣跚向家走去。
與那些兒孫滿堂卻無人贍養的老人,無疑,她是幸福的,因為每個孩子都會在固定的日子雷打不動地將老人接到自己的家中。然而,我卻覺得她是寂寞的。為人子女的不明白,自己年邁的媽媽,需要的不僅僅是衣食的奉養,需要更多的是情感上的溝通和慰籍,哪怕是多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