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對,你還要怪罪這位姑娘?你,你……”
包惜弱氣的說不出來話,她認為完顏語蓉做錯了事非但沒有道歉,反而會怪罪受傷害的一方。實在是不可理喻。
“你,立刻像這位姑娘道歉。”
完顏語蓉看著包惜弱,似笑非笑的問道,“你說什麼?”
道歉,恐怕完顏語蓉一輩子也不會。在她的字典裡沒有道歉這個詞語。在她看來出錯,就是死。無論是大金國郡主的身份,還是第一樓樓主的身份,都不會隨便給人道歉的。
完顏語蓉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她可以低頭,但那要她心甘情願。她的善惡觀念與包惜弱不同,為了重要的人,她可以與整個天下為敵,只要她願意,只要她心甘情願。
“不可能。”
完顏語蓉微揚起頭,不可侵犯的尊貴氣息縈繞周身,此刻,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少女的拒絕理所當然。你見過皓皓明月向烏雲低頭的嗎?高貴如她,怎可屈尊逾貴,像汙泥俯首!
“爹爹,女兒告退。”
言罷,立即拂袖而去。曼妙的身姿逐漸消失在長長的迴廊,裙襬綿延拖地發出沙沙的響聲。盯著離去的依人身影,歐陽克覺得,那個高貴的女子是如此的孤獨。這孤獨,似曾相識。
佛寺上香遇故人
完顏語蓉側臥在躺椅上,單手把盞,神情寂落。慵懶的搖晃著酒盞中已經不多的酒,纖長的手指拂過溼潤的唇,嬌嫩的唇瓣胭脂退盡,酒盞上唇印妖嬈的印記。她枯坐了一夜,也等待了一夜,徹夜未眠。
“你回來了。”
完顏語蓉未抬眸,淡淡的對著跨門而入的完顏康道,態度雲淡風輕。她等了完顏康整整一晚。
晨暮中完顏語蓉的面容模糊不清,但她的語氣淡漠的,沒有絲毫的溫度。把持著酒盞的手指纖長,琉璃酒盞的光華流轉在指尖,四分豔麗,三分妖嬈,二分慵懶,還有一分對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的漠視。
這樣的完顏語蓉是完顏康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的。他沒有想過自己的妹妹還會有這樣的一面,披散而下的長髮在晨光中詭異的烏黑,為出塵的氣質平添幾許妖異。
“蓉兒,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沒回玲瓏園?”
完顏康坐在躺椅對面的椅子上,有些不敢正視完顏語蓉的容顏。即便是親兄妹,但完顏康也是個男人,對於美麗的女人,他也是會有追求的。但如果對方是自己疼愛的親妹妹,他只能對於那份美麗望而卻步。
“我在等你,哥哥,我在你的府邸等了你一整晚,等的望穿秋水。”
完顏語蓉淡笑,飲下最後一口酒,轉眸看見完顏康神態不自然,視線躲閃。心中微微黯然,什麼時候開始,我和你之間也有了隔閡。
“你比武招親,打贏了那個宋女的事情爹爹已經知道了。昨晚別人的父親找上門,要找他的女兒,說你悔婚,以勢壓人。要討回個公道。這些,哥哥好不知道吧。”
完顏語蓉打理著凌亂的衣衫,輕描淡寫的告訴完顏康王府昨夜的大戲。昨晚重傷的中年男子,她只是憋了一眼,不是太在意。但今天看到自己的哥哥時,她突然覺得那個男子和自己的哥哥眉宇之間十分相似。兩人之間似乎有著特殊的關係。
“什麼?可惡,我就是隨便玩玩,和那個姑娘比試一下武藝,還能有這些麻煩。”
完顏康不停地擊打著手心,著急的在房間裡來回走來走去。他最怕的就是娘知道此事。
“蓉兒,娘,她知不知道?”
“你說呢?”
完顏語蓉似笑非笑,怎麼可能不知道。為此,她還難得的拿出身為母親的尊嚴呢。
“爹爹那裡倒沒有什麼,只是母妃那裡需要你去好好的規勸。她應該在木屋等你。”
完顏語蓉走出完顏康的房間,走之前再度回首看了完顏康一眼。她總覺得那個男人會給王府帶來難以想象的衝擊。那個男子到底是什麼來歷,她要好好的查一下。水落石出不可。
脫下郡主的正裝,換上水色羅裙,在綠鸞的服侍下輕挽流月髮髻,斜插一隻碧玉簪。完顏語蓉小口小口的喝著玲瓏熬製的醒酒茶,聽著單膝跪地的紅鳳的回報。
“屬下剛剛從第一樓的彙報中得知,那個中年男子姓穆名易,大宋山東人士。他的女兒名叫穆念慈。兩人確實是走江湖的賣藝人。但屬下打聽到,這個名叫穆易的男子在街上耍的是楊家槍。”
完顏語蓉的手微微一頓,放下手中的蓋碗。楊家槍,宋人,穆易,穆易,木易……楊!